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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鋒道：“弟妹要生了？”

趙如雪眼神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伸手抽了根菸出來點上，略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餘鋒瞧出趙如雪心裡的埂子，便也沒再問，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打算爬上床，忽然想起了什麼，“老二，咱們組裡新添了個人。”

趙如雪一手夾著煙，坐在自己的床上笑道：“剛進大門就聽說了，是個狠角色？”

餘鋒嘆氣連連，茫然地搖了搖頭道：“那小子叫李爍，等他回來你自己瞧吧。”

林樂坐在床上關了電腦，他拿著藥膏往胸口的淤青處抹著。趙如雪看了一眼，眼神驟然變了。

他扔了煙低聲問道：“誰幹的？”

林樂道：“二組的那頭瘋驢。”

趙如雪怒氣衝衝站了起來：“又是呂健那傢伙？”

餘鋒忙吼道：“別去了，我打了那小子一拳，今兒個王哥又招呼人把他揍了一頓，估計也該老實了。”

趙如雪坐回床上，床板吱呀一聲響。林樂和餘鋒知道趙如雪心裡頭難受，林樂一個半大的孩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餘鋒也沒成親，沒那麼多牽掛。趙如雪不一樣，他要養家，還有個將出生的孩子。要是明天比試輸了，一萬塊錢飛了，說不準還得打個半死，又或者能活著出龍御都懸。

餘鋒是個粗人，一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他們剛來的時候，分組分宿舍，本來他們組還有個人，歲數比林樂還小一點兒，沒待半個月人就跑了，再也沒回來，也不知是死是活。

最後剩了這三個人，林樂整日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樣子，成日裡不思上進，就想著不勞而獲蹭吃蹭喝。趙如雪心思沉穩，重義氣有感情。餘鋒歲數最大，勉強當了個老大。組跟組之間鬧事兒和摩擦常有，尤其是林樂，剛來的時候因為長得好，不少人找過他麻煩，也都讓餘鋒給擺平了。林樂這人看上去啥都不在乎，骨子裡傲得很，對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但也有心眼兒。

趙如雪脫了衣裳，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他全身黑的發亮，肌肉的線條蘊藏著極強的爆發力。林樂嚥了口唾沫，瞅了瞅自己柴瘦如骨的胸膛，嘆了口氣繼續塗藥。

趙如雪拿了盆子，正打算出去，門猛地從外面推開，險些扇到了他的鼻子。

臨組的一個年輕小夥子氣喘吁吁地扶著門框道：“鋒哥快去瞧瞧，那個李爍跟八組的幹起來了！”

趙如雪放下盆子，閃身衝了出去。餘鋒從上鋪一躍而下，也往水房跑。林樂手忙腳亂地放下藥膏，衣服也沒來得及套，下床的時候還讓耳機的線絆了個趔趄。

水房在樓上，剛上了樓就聽見一陣嘈雜聲，走廊裡都是光著膀子的男人。林樂個子矮，怎麼擠也擠不進去，踮著腳在外面喊了一聲。

“鋒哥！”

走廊裡亂嗡嗡的，也沒人回答他。那通知他們的年輕人爬上來貼在林樂的背上，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林樂，你們組剛來的那個真是拽上天了，怪不得別人看他不順眼。”

林樂一把打掉了那人摸到腰間的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們組的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關你屁事！”

那人眼神狠戾起來，伸手在林樂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抵著他的腿道：“別以為有餘鋒護著你就能無法無天了，明天要是輸了，保不齊他就得滾蛋，看到時候誰還能罩著你。”

林樂抬腳就要踹，那人的脖子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扣住，向後狠狠一拖，整個人被趙如雪扔到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趙哥！”

趙如雪陰著一張臉，一米九的個頭，黝黑的面板甚是駭人。趙如雪撥開人群，一手拽著林樂把他護在身後，往前擠。

林樂扭著脖子道：“趙哥，你咋才來？”

如雪大哥摸了摸鼻子道：“找地方撒了泡尿，剛憋得不行。”

林樂：“……”

兩人很快來到了水房，李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還是一副超脫世俗的樣子，沒有表情，沒有感知。

餘鋒站在李爍面前，跟一個人正在說著話。

那人林樂和趙如雪都認識，八組的組長，據說是從其他堂口調過來的，以前也是個流氓頭子。叫程帥。

程帥長得一點也不帥，甚至有一點猙獰。他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縫過，像一條蜈蚣爬在臉上。用林樂的話說，就是看了就讓人吃不下飯。

程帥不是善茬，趙如雪和林樂雖然不明白情況，但都本能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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