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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可怕的雪白,步步逼近,即將把自己吞噬……冷,不止是因為雪的溫度,最冷的是心底一直隱著的那個冰冷的回憶,此時不斷地從心底透出來,冷得他無處可逃……
於是在剛才,突然感覺到臉上有抹溫暖透來,便慌亂地伸手抓住了。意識到那抹僅有的溫暖,卻要遠離,當下不顧一切,用盡全身力氣,只想留住這點溫暖——不要走……好冷……。
“……”被他大得驚人的力氣按住,玄霄一時居然也抽不回手,只能無奈地看著他。真是燒糊塗了…病了,怎麼還是一樣的麻煩…
過了會兒,玄霄又試著動了動手,發現只要自己一動,他就會蹙眉,由於發燒而顯得紅潤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彷彿自己一旦收回手,便要哭了出來。玄霄一時也沒了主意,僵著手,讓他貼著。
“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雲天青又喃喃道。偌大的雪地,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好孤獨…好冷…其它人呢?你們都去哪裡了…我不喜歡雪…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我在……”看他眉間帶著濃濃的痛苦和落寞,即便是冰塑的心,也崩了一個口子。玄霄用很輕很輕的語氣說道,輕得就如同晨曦的薄霧,又似夜間山林樹葉上的初露,只要不小心一碰,就會消散得無影無蹤。
“娘…我想你…”玄霄清淡的回應,卻成功地撫慰了雲天青夢中的慌亂。原本蹙起的眉,漸漸柔和了下來,唇瓣輕輕地揚起,露出了個安心的表情。夢中,娘正向他走來,帶他回家……
“……”原來是想母親了。玄霄看他睡得安穩了,手也漸漸鬆開了,便抽回自己的手,拉起被子,蓋好。看著沉睡的雲天青,玄霄突然覺得,這個人似乎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快樂……那燦目的笑容下,原來也有著這般的脆弱……但是,人生在世,有誰能真正隨心所欲呢?
望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了,仍是小雪,下得無聲無息。今年的雪下得很輕柔呢……
飛花盈袖之二除妖
雲天青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三日,便又活蹦亂跳了起來。這次是知道思返谷的可怕了,雲天青也算稍稍有些收斂。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保證不發生的……
譬如,雲天青也想早上按時晨起,但是冬日的晨曦確實冷得可怕,每次掙扎著好不容易把腦袋探出了暖和的被窩,最後都是敵不過對寒冷的抗拒,又縮了回去。一般而言,當他縮到第四次的時候,站在床邊看他如此這般反覆動作的玄霄,就會冷著一張比屋外溫度更低的臉,甩袖而去……然後,十有八九由於沒了師兄的盯迫,雲天青就會繼續睡過去…再然後,思返谷便又派上了用場~
又譬如,雲天青也知道瓊華派後山的樹林長成那般茂盛,少則幾十年,多則數百年,十分不易。但是,某天雲天青一時嘴饞,躲在那裡烤了幾隻麻雀啊兔子啊之類的野味,瓊華後山便禿了一塊……於是,思返谷又迎來了雲天青……
再譬如,雲天青也知道雷咒,即使是初學,威力也不小,不能有事沒事拿出來玩。但是,某天雲天青看到一隻老鼠從自己床底竄出來,一時興起,拿早上剛學的雷咒出來試驗了下,結果,老鼠毫髮無損地衝出了屋門,而屋內的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個茶壺、兩隻茶杯、半個衣櫃以及一本劍訣,全被雷劈得面目全非……所以,雲天青在入門的第一個月內,此次是第七次去了思返谷……
此次事件後,太清改變了原先讓雲天青修雷系仙術的決定,勒令其改修水系仙術,以儘量降低門派之內的物品不必要的損壞。關於這個改變,雲天青還是很高興的,原因是玄霄修的是火系仙術,五行之中,火克雷,而水克火。
當雲天青學了冰咒,開心地蹦回去的時候,跟正在打坐修煉的玄霄說的第一句話是:“師兄,我今天學了冰咒哦。以後夏天的時候,我們可以有冰鎮酸梅湯消暑了,哈哈~”
玄霄面無表情地睜開眼,看了眼笑得燦爛的雲天青,而後居然只是又閉上眼打坐,而沒有拂袖離去……
除了時不時被罰去思返谷,雲天青入門後兩個月內的日子過得也算開心。
即使雲天青偶爾偷懶,但因其天賦確實不錯,在兩個月內,也修完了大半水系仙術,而且除去瓊華派那些高深的劍術,其它的劍法之類倒也學得不錯。而玄霄自是不用他人督促,修為在兩個月內更是精進不少。
太清真人見兩人近來修為皆初有所成,便有心讓兩人除去歷練一番,便喚來雲天青和玄霄。
“近日,東南青鸞峰上,傳聞常有妖物出沒。你們兩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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