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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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儒服,十多年來鮮少穿著的顏色。荀子皺了皺眉,神色間全然沒有平日的譏諷,只有淡淡的憂傷。似乎是在冥想,又似乎只是在發愣,想些什麼呢?或許沒有人知道,甚至於他自己。
眼前的,心中的,所有的就像是一根根絲線,原本毫無關聯的,卻在人為的牽絆下,被擰成了一團麻花。錯亂——中還是找不到源頭。
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杯盞。卻猛然發現視線中早已是一片灰暗。燈,是什麼時候滅了呢?摸索了許久,才突然在桌角摸索到那一抹冰涼。
全然不同於記憶的溫暖,抬手,輕抿,入腸的盡是苦澀,毫無溫時的美妙滋味。
“原來冷了的酒竟是此等苦澀。”一個人苦笑,就著那沁涼的杯盞,一點點飲下了那些回憶。
似乎抬眼閉眼間,已是物是人非。似乎,似乎更漏聲聲中,就已流盡年光。來不及,即使只是伸手去挽留那飛逝的時光,那溫柔的聲音。
當多年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積壓已久了的幸福與甜蜜的感覺早已在記憶的發酵下,發了澀。我們無法抵抗,即使知道如今,即使所有的神識皆在。也只能任它擺佈。帶來或是帶去。
“咚咚——”伴著那永恆不變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視線也漸漸幽遠,遠到看不到眼前,入目的只有滿目的白。
那人的白衫也是如斯,永遠一塵不染。還有那劍閣前的竹,也是——時間似乎在此刻又是仁慈的。因為儘管世事變遷,人世幾回變幻,卻總有些永不褪色的東西,時時在你耳邊提醒著過往的時光。
無法忘卻,也忘卻不了。
“師尊。”白衣少年輕輕行到了一老者的身邊,作了一揖,打了聲招呼,便靜立在一旁,等候吩咐。春風輕揚,少年的白衫被風吹起,顯露出之下纖細的身形。少年只是略微皺了下秀氣的眉毛,小心地攏了攏衣衫,依舊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漓兒。”那端坐在桌邊的老者看了少年一眼,遂喚了一聲。少年立刻走到老者面前,道:“不知師尊有何吩咐。”
那老者也不知為何,竟是面有難色,這是多年來自己都不曾在師尊臉上看到的神色。師尊應是永遠淡然,平靜的啊……
少年不禁有些擔憂,眉毛又皺了皺。
老者看到少年如此,又恢復了原本肅穆的神色,而後在看向少年時又柔了幾分,笑了笑道:“漓兒,儒家的確是注重禮數,但是也並非到了如此約束身心的地步。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我亦是師徒,亦是父子如無外人,又何必如此拘禮?坐吧。”
少年的神色在聽到那一聲“父子”只是便多了幾分欣喜。看了看那自小撫養自己長大的師尊,少年笑了——如同那沾衣欲的杏花雨,淡淡的,卻又帶著些惑人的味道。
少年如斯,老者看著那仍有幾分志氣明確意識丰神俊秀的少年,確實皺了皺眉。
——不知前路又有幾多風雨等著他呢?
不過這皺眉終是隻有一瞬,轉瞬老者便已是一開始那般肅穆的神色。少年見此,也坐得端正了,待著師尊開口。
“今日我新收了一個弟子,”老者的聲音說不上蒼涼確是帶著幾分對歲月的慨嘆的,“他性子有些頑劣,卻是資質絕佳,所以為師希望漓兒你能夠體諒這個師弟。為師門下至此也算有兩個弟子了,你們今後和睦便是我晚年最大的希望了。”
白衣少年聞言,起身回道:“師尊身體強健,何言晚年?況,小師弟既是比我小,我自當好好照拂於他,師尊放心。”
“那邊好。”老者聞言毫無意外,只是捋了捋鬍鬚道,“他此時便在後院,你去尋他吧。”
“是,師尊。”白衣少年只是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徐徐踱步,到了後院門口。心下才真正明瞭,自己該去見小師弟了,也是該挑起師兄這個擔子的時候了。
時光如流,小聖賢莊中的柳卻是從未變過。只不過是年年春天抽枝發芽,年年冬日隱進雪中,只餘一片潔白,引人懷念罷了。也不知這柳到底送走了多少滿懷出世之心的人,也不知,這柳到底寬慰了多少靜待歸客的思人呢?
羈旅和等待在某些方面來說,本就是相同的罷。每一個人都在等待或羈旅中不知不覺便度過了一生。他們都飽嘗了寂寞,在飲盡了世間斟給他們的這一樽苦酒之後便匆匆去了。也說不上解脫,可能只是經歷地夠了吧,便又去尋下一次輪迴,便要離去了。
歸去來兮——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在那綠柳下守候依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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