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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拿著短刀的手臂肌肉卻不自覺地痙攣了起來。
“我現在力量和靈敏度確實比以前強一些。”袁平面無表情地說,“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大差距,褚桓,你這幾年一直都在幹什麼?”
如果有人半年以前這樣問,褚桓心裡大概不會有什麼觸動。
他當時過著退休死宅的日子,也許將來會在社會上找個賺錢不多的閒差,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熬死,要麼渾渾噩噩,在衰老和無趣中結束乏善可陳的一生。
如果不是兩隻鬼重新入境。
如果不是他冥冥中註定般地一鬆手。
如果不是……
而他現在卻無論如何都要把袁平重新帶出去,無論如何不能忍心袖手旁觀地讓南山面對這種世界。
沉默的責任像一條鞭子,抽出他爛泥一樣的生命中一點深藏的精氣神來。
因此褚桓並沒有回應對方的挑釁,只是伸手指按了按自己的胳膊,收回短刀,抽出軍刺,沉聲說:“再來。”
等天開始微微亮,族人們紛紛起來醒酒的時候,褚桓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袁平的較真程度基本上和南山有一拼,縱然是演習,他也能營造出你死我活的效果,兩個人各自在對方身上製造出了多條的利器劃傷。
褚桓比較悽慘一點,一來他沒有飛快的自愈功能,二來有一道刀傷是橫在他的頸側的。
袁平手下留了情,換成別人,估計他當場就能血濺三尺。
臨到守山人們準備出發的時候,神秘消失了一晚上的南山才重新出現。
僅僅一天一宿,他就彷彿變得沉默了很多,南山本來是年輕而純粹的,像一塊鮮豔而奪人眼球的新紫檀料,卻於一夕之間,就彷彿被什麼打磨出一層沉斂又厚重的外殼。
小芳熟稔地在前面帶路,他們這種行動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忽然,南山一把扣住褚桓的肩膀,肅然翻開他的領子,翻出了那道兇險的傷痕:“這是怎麼回事?”
褚桓本想搪塞過去,可是這時,袁平回頭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褚桓那平鋪直敘的正常思維突然忽悠一下拐進了一個岔路,他伸手一指袁平:“他撓的。”
袁平的表情頓時從得意轉為震驚,近乎瞠目結舌地看著告狀的褚桓,彷彿不敢相信他簡直說得出口。
南山也呆了一下。
南山其實是明知故問,他一眼就看出了刀傷的痕跡,頓時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雖然仍然忍不住多嘴一問,但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被褚桓隨口糊弄過去的準備——就好比有人明知道家裡要停一天的水,還是忍不住會把水龍頭開啟等著一樣。
然而他沒料到,這水竟然招呼也不打地提前來了。
褚桓拉回自己的領子整了整,笑眯眯地說:“他爪子沒毒,被他撓一下,總比被什麼瘋狗野狗的撓一下好,對吧?”
南山皺皺眉,略帶警告意味地瞥了袁平一眼,不再追問。
袁平卻突然覺得怪怪的,尤其褚桓後來那句解釋,總讓他覺得彷彿在找補什麼似的。
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袁平依稀記得自己彷彿在哪見過,他這一路走得一心二用,一邊隨時警戒周圍環境,一邊鬼迷心竅一樣地推敲起褚桓方才的所作所為。
袁平本不是那種心細如髮的人,通常也不會留神一些生活裡的細枝末節,然而此時,他的第六感向他發出了尖銳的警報,如鯁在喉般地提醒他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山路上,袁平的腳步陡然一頓,他想起來了!
他記得褚桓一直是個特別能裝的人,像個開屏的孔雀,每時每刻都在全方位的秀,從小到大,只有自己這種真知灼見的人才能看穿他光鮮背後齷齪的禿毛屁股。像什麼輸球、考砸、打架之類不體面的事,褚桓是寧死都要捂在褲襠裡不讓人知道的。
唯有一點例外——就是每次褚桓和自己打架掛了彩,都會有意無意地在璐璐面前晃一圈,含蓄地告個狀什麼的,卑劣的利用女神的同情心,以便達到撒嬌和抹黑對手的雙重目的。
走在袁平身後的棒槌見他腳步突然一頓,還疑惑地問:“守門人兄弟,你怎麼了?”
袁平活生生將自己一臉天塌地陷的表情收拾乾淨,目光呆滯地搖了搖頭。
然而他的內心世界卻已經被一個瘋狂的念頭驚起了山呼海嘯的震盪——
守山人族長等於璐璐?
所以臭不要臉的孔雀褚正在追守山人族長?
可……可是人家頭髮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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