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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概。
二青已經有了這種痛苦的經驗,因此,勸妹妹:“向最壞處設想,往最好處爭取,切不可只有一手準備,以免從希望的巔峰跌落失敗的深谷,苦惱不堪。”
白白經過一年孜孜不倦的努力,加上有過上次臨場的經驗,信心十足,而且有心向名牌學府衝刺。
二青只能對她那一腔天真幼稚的熱情喟嘆不已:“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他從自己的屢試屢敗中已經領悟,鄉中學的水平無法同那些城單的學校相比,人家隨便拉出一位老師,就是本科或專科,而紅烽鄉中學裡,學歷最高的語文老師,只不過是個“自修大學”畢業的“老三屆”——初中生。
現實就這麼明確,這麼冷酷,你無法改變或者無法暫時改變它。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麼盲目樂觀,雄心勃勃,焦頭爛額,心灰意冷地過來的,第一次失敗,總讓人痛不欲生。失敗的次數多了,就叫你的頭腦變得清醒,變得現實,會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人生了。人變聰明不是因為勝利,往往因為挫折。
白白興致勃勃地考了,也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又回到了芨芨灘這個村子裡來。
時也運也命也,誰也說不清。
他面對這一張青春煥發,充滿憧憬的臉,實在可惜,也十分同情,命運,或者生活,或者機遇,不論哪一個,對它可太不寬容了,太不公平了。
沒辦法,人生有它自己的指向,你不能靠想象或嚮往去改變它。
“白白,回吧。”二青在妹妹的臉上撫摸了幾下,他比妹妹大四五歲,妹妹是他哄大的,妹妹的屢試不中,他更心疼。
白白深深地嘆了口氣,向他笑了一笑:“早點回家,不要耍得太晚了,又叫媽嘮叨。”
她的笑容比夜色更昏暗。
二青走出躺下一片麥捆,還有一片麥子站在夜色中的麥地,跳過一道地堰子,追趕大青去了。
當他穿過一片沒過頭頂,散發著鮮嫩清香的玉茭地時,想到的是:“天底下有一層咱們這樣的人,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他向逐漸點燃了一批批星光的夜空大喊一聲:“路是人走出來的。”
附近割地的人開始收工了,不知誰聽清了他氣貫長虹的吶喊,清脆地說:“二青哥又在發威了! ”接著是串串笑聲。
二青吃了一驚,那是劉改興的女子月果在說話,他似乎還從玉茭的縫隙中看到了那一雙清波炯炯的眼睛和俏麗迷人的臉。
有人附和她的評論在笑。
“灰女子,”二青在心裡啐她一下,趕快走出玉茭地。
他對月果懷有好感,論人樣,月果在村裡的女子們中間,不在妹妹和從從以下,從某種“觀察點”來看,月果比她倆還略勝一籌。那一對賊亮賊亮、不時滴溜溜轉動秋波的眼睛,儘管單眼皮,睫毛也不像“維也納森林”,可它們挺大,的確不斷泛起“多瑙河之波”,叫後生們甘心掉進去暢遊一番。
從從和妹妹的眼睛總缺少月果眼裡的那種精神。
可見,雙眼皮或者三眼皮,並不完全決定眼睛的魅力。
二青撲哧笑了,寡不寡,人家月果又沒向你傳送什麼感情的電波,用的著你脊背上掛笊籬——撈( 勞) 這份心嗎?
二青笑完了,又嘆口氣。
在他眼窩裡,開始突出另一個女子的形象。她不算好看,無法同紅烽村上述“三大名旦”相媲美,相貌平平常常,一笑,右嘴角還有點歪,要說有什麼與其他女子不同的,那就是兩片嘴唇格外飽滿,嬌嫩,左臉正中央還多長出一粒綠豆大的“瘊子”。
這就是引弟,把二青鬧得心神飄蕩,也鬧得蘇家不安。
放下成群結隊的黃花閨女不找,二青偏偏認住個“二茬茬貨”引弟不放。
這件挺彆扭、不合民意民心的事情,不僅大青皺眉頭,就連一向以“現代人”自詡的白白,也並不十分贊成,不過,她對二青說過:“感情問題,我尊重你的選擇。”
畢竟念過高中,又想踏人大學殿堂的人啊,多少有些共同語言。
二青心裡清楚,妹妹對他和引弟的事從理智上從感情上決不會反對:她為他擔憂,父母的阻力不可低估。
二青已經感受到了父母的壓力。
他剛才叫大青出來耍水的美好興致,這時正在低落。
引弟那一雙憂傷的眼睛向他注視向他傾訴向他求援。她的嘴唇微微張開,臉頰上的黑“瘊子”更加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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