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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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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部長:

大奸商程杏元以劣藥坑騙志願軍事件,是我人民政權建立以來衛生戰線發生的最為惡劣的反動事件。今程杏元雖已伏法,但有關人員及程杏元制劣藥的黑據點——鶴年堂尚未查辦與追究,為消除部領導的顧慮,旗幟鮮明地把這場鬥爭進行到底,我作為程杏元的叔父和鶴年堂老闆程少伯的弟弟,除向部領導宣告,我堅決與程少伯與程杏元父子劃清界限外,並特別提出如下建議:

一,撤銷程少伯在國家血防委員會及國家藥典編委會所擔當的職務,開除其公職,遣往基層進行監督改造。理由是:程少伯辜負了毛主席和部領導的希望與栽培,支援其子程杏元坑騙志願軍,平時又多次對毛主席中西醫結合英明指示進行詆譭,在血防工作中排擠西醫,製造分歧。此外,頑固抵制《婚姻法》,至今未有落實一夫一妻法律規定,遲遲不解除多出妻子的婚約,並予以遣散,在社會上造成很不良的影響。

二,取消鶴年堂藥店生產經營成藥權。理由是:鶴年堂為程杏元製作生產劣藥的黑據點,曾製作大量偽藥、劣藥並流入社會,對人民生命與健康產生危害與影響,不取締其成藥生產經營權不足以平民憤。

以上報告當否,請批示。

程少仲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八日

程少仲寫完,又反覆看了兩遍,覺得滿意了,才仔細摺好,裝進信封裡。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裡油然升起一種神聖感。為了組織利益,大義滅親,這在他是頭一次,所以,自我感覺很崇高。當然,他也承認這裡有挾私報復的成分,但比起哥哥野蠻的巴掌來,這是微不足道的。就是說,他這樣做依然是對得起哥哥的,因為哥哥對不起他的程度更大些,比他對自己的傷害,自己的手足親情還有富餘。同時,他又想起了兩個人,他的兩位入黨介紹人——劉暢與魏強。

當初,他們在華盛頓幹了幾年律師,業績平平,生計艱難,便移居香港,最早與中共地下工作的高層人士結識,並很快加入了中共海外地下工作。到程少仲夫婦隨詹姆斯到香港發展與他們意外重逢時,他們已是中共香港地下負責機構的領導成員。在他們的幫助下,程少仲不僅很快站穩腳跟,並加入共產黨,還成為專門從世界各地採購藥品轉運給延安的香港地區的最高領導者。

後來,不知為什麼,劉暢與魏強發生分歧,進而發展成對立的雙方,先分居,後分手。這期間,魏強曾暫住在程少仲家裡。有一天,無意中程少仲看到了他寫給中共南方局李克農的一份報告,內容是要求南方局批准他秘密處決劉暢,然後改組香港地下特委。

當時,他看了之後,覺得十分驚詫!難道人與人可以這樣嗎?畢竟夫妻一回,相濡以沫許多年,怎麼可以如此絕情呢?當然,組織內部的核心機密他是不能問的,便沉吟半晌沒做聲。魏強猜透了他的心理活動,苦笑說,寫這種報告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畢竟曾是夫妻啊!可這是一位頂頭上級的意思,是暗示他這麼寫的,也算是對他黨性的一次考驗,所以他才不得不寫。

當時,魏強的眼神很痛苦,也很迷惘。但他的態度很明確,上級要他這麼做,他就只能這麼做,大義滅親嘛。當然,後來李克農沒有批准這次暗殺陰謀,劉暢本人是在去桂林面見李克農的路上,在廣州被國民黨捕獲入獄,後來被害的。但現在,程少仲想起這件事,覺得有些感覺與魏強當時的感覺很相像。他自言自語說:“該寫的東西就得寫,大義滅親嘛!”

範沉香一巴掌打翻柳含煙遞給他的藥碗,怒道:“我說不吃,就是不吃!我九十多歲又成了絕後,就是兩眼能再復明,又有什麼意思?!”

柳含煙想說什麼,在場的趙義卓用手勢制止了。年近六十的柳含煙,默默地撿起藥碗,收拾乾淨灑在地上的藥汁,含著眼淚走了出去。

“你是老糊塗了。”趙義卓想說服範沉香接受治療,故意激他說,“要知你如此固執不聽勸,我才不大老遠到北京來看你哩。別忘了,我也是八十開外的人了。”趙義卓的確八十開外了。這些年,他多數時候住在營口,少數時候住在上海。由於當年當過土匪,幹過黑道,販藥富後,又做了許多善事,像捐資助學了,捐資公益等。國務院《鎮壓反革命》佈告頒發後,他先到營口地方政府自首,但因洗手三十多年,又無苦主追究,加之社會口碑較好,便得到政府赦免,沒予懲處。這次聽到範、程兩家出事,專程從營口趕來探望範沉香的。

範沉香聽了趙義卓的話,孩子氣地吼道:“那你讓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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