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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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主持。
會議開始,司馬光一如昔日,神情肅穆,話語從容。他首先宣佈了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罷募役依舊差役”的詔令,接著申述貫徹“詔令”的具體措施:
“聖詔耀世,當去募役病民害國之災,復差役便民利國之制。然尚慮天下役人利害,逐地各有不同,今來敕內,舉措如下:
“其一,指揮行下開封府界及諸路轉運司,譽下諸州縣,委逐縣官看詳。
“其二,若依令來指揮,別無妨礙,可以施行,即便依此施行。
“其三,若有妨礙,致施行未得、即仰限敕到五日內,具利害擘畫申本州;仰本州類聚諸縣所申,擇其可取者,限敕到一個月內,具利害孽畫申轉運司;仰轉運司類聚諸州所申,擇其可取者,限敕到一季內,具利害擘畫奏聞朝廷。候奏到,朝廷委執政官再加看詳,各隨宜修改,別作一路一州一縣敕施行,務要所在役法,曲盡其宜。
“其四,復行差役之初,州縣不能不少有煩擾,但執之當堅如金石,雖小小利害未周,不妨徐力更改,勿以人言輕壞良法”
司馬光一字一句地講著。平心而論,這道“詔令”和司馬光的四項舉措,並非“強行抑迫”,較之去年十月司馬光在延和殿的聲討誅伐溫和得多,而且留有寬闊的議商餘地。但因其突然提出,引起一些朝臣的逆感,也就使政事堂寂然無聲。政見不同的人們都沉默著。
“這是比王安石更為陰森的突然襲擊啊!”蔡確、韓縝、張璪、章惇心神驚悸:不叫的狗才是咬人的狗!蔡確、韓縝、張璪幾個月來已權落勢失,早已失去了抗爭的勇氣。特別是蔡確,在王珪病故之後,已被任為山陵使,幾個月來已離開中樞,曾幾次上送“辭呈”,現時,對什麼“募役”、“差役”早就沒有興趣了,他原本對王安石的“新法”就沒有什麼感情,主政時,不過是奉其名號而已。可章惇卻不肯在這道“詔令”面前屈服,他有著對“新法”的留戀,也有著對司馬光的仇恨,他在驚悸中轉動著心機,在司馬光的言論中尋找紙漏,準備伺機反撲。
“這是一種可哀的徵兆,司馬君實難道也要甩開中樞議商,步介甫自專自毀的後塵嗎?”蘇軾、範純仁心裡犯疑了:聖詔已下,還計議什麼?此風若長,朝廷只怕又要多事了。特別是蘇軾,似乎從司馬光今天異乎尋常的冷靜中,感到了程頤以師道自居而又殺氣騰騰的陰影。一個多月來,程頤影隨司馬君實而不離,實堪憂啊!昔日呂惠卿塑王安石,自己是愛莫能助。今日程項欲塑司馬光,是斷不能允許的!再說,天下之治,在於寬猛相資、可否相濟,若上之所可,不問其是非,下亦可之;上之所否,不問其曲直,下亦否之;則是晏子所謂“以水濟水”,誰能食之?他抬頭向呂公著、劉摯、朱光庭、王巖叟等人一瞥,個個都是儀表生威,胸背戒備,目視章惇、蔡確、張璪等人,若面對仇讎。他心裡狐疑突起,紛亂無序。
司馬光的話說完了,舉措分明,清清爽爽,人們沉默著,似乎都沒有什麼話要說。章惇在司馬光的言論中找不到紕漏,但他似乎不甘寂寞,不願看到這政事堂一片寧靜,不願司馬光過得舒心如意,便舉手一拱,玩世不恭地打破了沉默:
“聖詔耀世,當執之‘堅如金石’,我無話可說。但司馬公在四項舉措中,准予‘具利害孽畫奏聞朝廷’,章惇就有幾句話要說了:今復以‘差役法’代替‘募役法’,中樞事先未議而突下詔令,是司馬公一手操辦的吧?此與王安石的‘獨斷專行’何異?司馬公宣講中通示:復‘差役法’,准予詳議熟講。但縣官實施限時五日,其推行之速勝於王安石昔日之推行‘青苗法’,是不是也屬於‘傳呼抑配’之類?其弊只怕更甚於王安石昔日的‘躁進急行’。”
章惇惡劣的態度,惡毒的話語,沒有惹怒司馬光,卻使呂公著發火了,他勃然站起,厲聲反駁:
“司馬光之論,大意已善,其間雖不無疏略,但章惇之言詞尖刻,出於不平之氣,專欲求勝,一洩私忿,不顧朝廷大體,實為對抗聖詔之逆動。”
接著,御史中丞劉摯、左司諫王巖叟、左正言朱光庭相繼站起,同聲支援司馬光所論,合力圍剿章惇所言。有的斥章惇是“尋釁滋事,用心莫測”,有的斥章惇是“躁忿忌嫉,敗群亂眾”,有的斥章惇為“安石黨朋,惠卿餘孽,朝廷大害,賊心不死”
司馬光擊案,聲色俱厲地制止了這些聲色激憤的支持者:
“群起而噪,成何體統。”
人們都歸於沉默了。
糊塗的蘇軾見小而忘大,在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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