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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也消失了。

姚桃不知從哪升起一陣惡寒,彷彿有誰在黑暗中盯著她後背:“難道是你說的那個東西?”

“也可能是九尾狐收監了妖祟。”

“可九尾狐沒有桎梏,就靠他的蠱惑也不能吧?!”

“嗯”鯤閉上眼,“最關鍵是,連九尾狐也不見了。”

“他,死了?”

“也可能是他發現了我們。”

“他哪有那麼厲害。”饕餮撇了撇嘴,收起傘中劍,徑直大步離開:“算了。本小姐要回家睡美容覺。”

她都要走,鯤沒有留下湊熱鬧的道理。離開前五指對空一合,收起淅淅瀝瀝的大雨:「那個感覺究竟是」

大雨停歇,爛尾樓土胚地面坑坑窪窪,積了遍地水潭,吳硯之踏出建築陰影下,悄無聲息。

他站在不久前饕餮拔劍的位置,右足重重踏上天台邊沿,碾了兩下饕餮的腳印。

“陳青獲,看來你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

妖祟消失,北三環路高架橋基本完成疏通,除了狐作非為號周圍聚了一批指指點點的交通管制警察,準備把這輛司機不知去向的塗裝浮誇小貨車拖去車管所。

吳硯之垮下肩膀,臉上身上擦傷不少,算不上隱隱作痛,但涼風一吹總不自在。

不,不自在肯定是因為陳青獲在他身體裡。

右手猛捅進胸口,在體內揪住一條蓬鬆尾巴,連帶著拽出一整隻粉白粉白的四腿立耳生物。

小狐狸完全不省人事。往寫實了說是眼皮聳拉,閉成一條縫,死了一樣。往抽象了說是眼冒金星,兩個漩渦來回打轉,不像活著。

“還沒醒。弱。”

吳硯之提著尾巴放在眼前。真不知道當年看上陳青獲哪點。尖吻圓腮,耳朵小小,狗不狗貓不貓的。

可是天知道就是這樣一團毛茸茸把他迷得死去活來。

或許怪這一身絨毛吧,又深又厚又密,摸起來比初冬第一片雪花還軟。俗話說缺什麼就要補什麼,硬邦邦小蛇被軟綿綿勾引,不是正常得很麼。反正以前他總是抱得很深,整張臉都埋進去。他知道越往裡,越鬆軟,越溫暖。還有針毛刮弄鼻尖,癢癢的。肚子,胸口,耳朵,尾巴,陳青獲哪裡都好趴好睡。

在回神前,吳硯之已經把鼻尖埋進肚子軟毛裡,深深吸了好幾口。

回過神——

嘔。

嘔嘔嘔。狐狸精又勾引我!

一拳把狐狸糰子打飛天邊。

目送陳青獲越飛越遠,吳硯之舒坦了,解氣得就像暢通無阻的北三環路。忽然想起何月逐說過,高空亂丟垃圾,是不好的行為。

一分一十五秒前,囹圄酒吧。

汪亦白和許小聽躲在吧檯前交頭接耳。

“如此如此如此”

“那樣那樣那樣”

今夜老闆、首席陪酒、調酒師通通不在,囹圄酒吧當然沒法正常營業,外賣都不接單。

汪亦白很佩服許小聽專挑歇業的時候來上班。

“什麼?!獲老闆把桎梏弄丟了!”汪亦白大驚失色。

“噓——別喊這麼大聲。”許小聽把玩著落在肩頭的白色挑染紅髮,有氣無力,“而且連鏈鎖頻道都被入侵了我想了想,還是來當面和你說一聲。”

“啊?!我們被竊聽了!”汪亦白頓時左顧右盼。

“還有更怪的今天[上面]聯絡我饕女士尤其氣急敗壞不知道狐狸精這兩天在搞什麼鬼”

“是啊,獲老闆都兩天沒回來了。”

許小聽聳聳肩:“我看囹圄是辦不下去了。要不,咱們把錢分了跑路吧。”

“我知道獲老闆把小金庫藏在哪!”

許小聽眼前一亮,精神起來:“我就知道你知道。走,咱們把錢分了,我七你三。”

“謝謝小聽姐!就藏在他貨車裡!”

許小聽張開嘴,想說“貨車呢”。

“轟隆——!!”

身後一聲連貫的轟鳴巨響很震撼。

兩個員工猛地激靈,高腳椅轉了一圈。囹圄酒廳煙塵撲臉而來,夾雜著石礫玻璃片,還有空調房外悶熱潮溼的雨水氣味。

“咳咳什麼玩意。”許小聽扇去眼前塵埃,“完了。這酒吧真辦不下去了。”

頂部吊燈碎了一地,鋼樑建築砸翻了桌椅,牆上掛畫苟活的也歪歪扭扭,而唯一倖存的聚光燈打在舞臺上,一團貓不貓狗不狗的四足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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