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出險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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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到這兒,有人從後邊跟上來,喊了一聲叔父嬸孃,你們站下、回頭,原來是那江姓男子。跟上來的因由,是要給你們每人送一顆澡豆。老嫗誇他細心講究,誇著誇著,不知怎的就誇到了你身上,就聽老嫗自賣自誇式的誇:世昌啊!柳橋這孩子諸般好處方才已說了,他人物齊整、心腸慈悲之外,還有一手好醫術,別看他年歲尚小,可這世道要尋一名管用的醫者屬實不易!我看你這兒也是開生藥鋪的,看看能不能把他留下,當個坐館醫士!
羞得你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姓男子擺過頭看你,他身量高過你,此時只能看見你一個頭旋。
你不知他見你低頭,雙目追著你,越看越覺得你那怯態好看,居然還想到把你細細將養一段時日,他能將你飽看一番。
好啊!求之不得!
他將那半明半昧的心思收起,作喜上眉梢狀,連連稱是,滿口答應。
老嫗與他,各自稱心,當晚無話。
你就這樣在江家呆了下來。老夫婦倆住東邊廂房,與老嫂子住隔院,方便說話。你住西邊廂房,方便進出生藥鋪子。一東一西,很有些距離的。
江世昌當真讓你做了坐館醫士,說定了每月五兩足銀做你的聘金。你說太多了,自家年歲尚輕,醫術並不如何高明,不好要這許多聘金。他說也不單只是聘金,還有些微小事需要麻煩行之。“行之”是你的字,前幾日被他問出來之後,就一直這麼稱呼你,你多有不慣,因你與他一個店東一個醫士,頂多算是僱酬關係,還未熟到可以直呼表字。你委婉提點過幾次,他次次略過去,你又不好指出來或是不應聲,就這麼膈應下去。
你默默消化這膈應,聽他分說“些微小事”究竟是何事。原來是想請你繼續看顧他叔父身體,日常給他搭個平安脈,多費些心思。你說這不算什麼,就是順手的事兒,不必另給。他說一點心意,行之何必深拒?
你避開他目光,說是要到前頭坐館,前頭挺忙。他目送你,眼神深深,深不見底,不知藏了什麼心思。
其實,江世昌並不是浮浪子弟,相反,他為人很有點穩重沉悶,這樣的人,慾望都深埋在心底,上邊壓著世俗、禮教、天地君親師,這點人慾如同一顆暗炭,看著已經死火,遇到一陣風吹來,卻又死而復生。你便是那陣風。你不來,他這點不為人知的人慾或許能伏藏一輩子,他能娶妻生子,延續宗嗣,日子平淡,對龍陽之好的那些渴望隨著年歲老去,終於帶進墓底。
可如今不成了,你把他撩撥了。那顆深埋將死的暗炭爆燃起來,一日日從心底燒上心頭。
他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便想到了使錢,聘金多給點兒,衣食住行多看顧,對你那逢到拿不出錢的窮家看診便要倒貼本金的“小毛病”多有縱容,等等等等。如此過了半年,到底將你養熟了一些,不再只是店東與醫士的僱酬關係。他讓你喚他表字,你說不妥,他便退而求其次,讓你喚他江哥,不然總是“東家”“東家”的叫著,多生分。既然你能喚老翁江老丈,喚老嫗江婆婆,那為何不能喚他江哥?你答不上來,只好改口。
過了幾日,你出外診回來,帶來一個病得不詳的後生仔,人已面色發灰、人事不知,伏在他爹肩頭不住打擺子,口邊還有白沫。這病得下猛藥,猛藥裡有一味君藥必得重放,放少了不管用,只是這藥金貴,若要動用,需得東家點頭。你急急進到後堂找他,脫口一聲“東家”,他一張臉掛了下來,嗔你:不是說好的麼,叫“江哥”!此時計較不得了,你忙忙改了口,又說了前堂病人的狀況,還說藥錢你來付,求他過去讓管藥的放藥,說完拽起他就走,他笑笑地看著你把在他袖口上的手,嘴上調侃:不如你與我做個管家娘子,如此一來,逢到急用藥時,你便不用經過我這頭,直接取用即可,如何?你告訴我家居何處,我即刻去下定!看好了日子咱倆完婚!
你哪裡想到那麼多,只讓他別說笑,前頭等著救命!
東家過來放過藥,你忙亂了好一陣,守到人醒過來,這才吐出一口氣,心裡一塊大石終於落地。後生仔一家自然對你感恩戴德,只是拿不出錢,羞愧難當地說過段時日再送來,又說要立字據,你讓他們都免了,趕緊把人帶回去好好歇養。送走這一撥人,你從生藥鋪子出去,想轉回西廂房喝口水,都一整天顧不上喝水了,此時正是又累又渴又餓。出到後堂,天井裡灑下一片月華——原來已是月上中天了。月華如水照地白,正照見一人立在天井內,這人見你從前堂過來,便迎上去喊你表字,問你可曾用飯,如若不曾,請你去他屋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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