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激化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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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鹹化坊的坊門沒能落鎖。 這一晚,附近的百姓都沒睡著。 這一晚,城主沈確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快馬加鞭地來到鹹化坊坊門口,還是與收到訊息的林賦羽同時到的。 此時,一地狼藉,守坊門的五名侍衛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一塌糊塗,其他書生頭髮散亂、雙目赤紅還想著衝上來。被四面趕來的坊丁攔住了。 快八十歲的林賦羽看到自己的兒子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一口氣沒上得來,暈了。 沈確覺得自己也要暈了。 這一晚,城主府燈火通明,所有官員都被薅了過來,包括蘇昧。 “怎麼辦?縣學學生暴動,諸生可有見解?” 蘇昧很是不高興,只道:“便按照律法處理又如何,打棍二十、帶頭的押入牢裡,記一筆履歷上,家人連坐,以後誰敢鬧?” 沈確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那請蘇大人親自給林賦羽監刑吧,正好也是御史的職責。” 她此刻只恨沒將這狗東西碎屍萬段,聽聽下面人報來的衝突經過,他手下的蠢侍衛都說得是什麼話?竟敢挑釁讀書人? 沈確乃是科舉出身,很懂文人的氣節那套,自問今日倘若是她站在那群侍衛對面,只怕能把對面的舌頭拔下來。 蘇昧抿了口茶,沒吱聲,林賦羽是正兒八經的國子監司業告老還鄉,教過學生遍佈大雍朝野,若是沒記錯,這位城主也曾是他的學生。 真去給這位七十多的老大人判棍刑,只怕他的太妃姐姐和提督堂兄也保不住他。 “城主,不如先關一批窮書生,以儆效尤便是。”蘇昧提出了他摜常用的計策——柿子挑軟的先捏。 沈確站了起來,“交給你辦,不許用刑,不許拷打,不要太過分。”走到門前,她回過頭來,雙眸烏黑,“別滑了腳,蘇昧,這是我最後一次退讓。” 蘇昧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在一眾起身送城主的官員中不動如山地坐著。 第二天早上,全城所有的公告欄上貼著的告示都被蘇家的侍衛撕掉了。 但是訊息就像長了腿一樣,全城皆知。 聽雨樓裡,那位買下梅園的糧商聽完這個訊息久久不語。 “你說這些文人真是吃力不討好,何必做那得罪蘇大人的事情呢,如今還不是被關了起來了?” “不然要怎麼辦?”糧商問。 “還能怎麼辦?遠兄,只待忍耐片刻便能,便能,便能······”他說不下去了。 “便能如何呢?忍一時蘇昧就不會貪圖我們千辛萬苦掙下來的家產了嗎?” “······不能”對坐的商賈機械地搖了搖頭。 對啊,既然不能,那還忍什麼? 把自己低到塵埃裡就能保住自己嗎?投胎有了權勢滔天的出身,就能為所欲為嗎? 當天下午,各個商會、酒樓外都在傳閱最新的連環畫,不知是誰到處撒了一把。 新稿配文:“一位香料商的一生” 文章中,詳細地講述了幽州的徐生,家境貧寒,父親早逝,靠母親含辛茹苦撿麥穗和蠶豆一口奶一口血喂大。十二歲母親撒手人寰,徐生受盡人情冷暖,在別人的拳打腳踢中摸爬滾打。當上了香料店的夥計,但是掌櫃的毒打和虐待、顧客的辱罵和誣陷都沒有壓垮他。他掙扎到三十歲,終於靠自己開了一個尺方大小的小攤子。 又是十年給人賣笑、下跪的日子,終於有了自己的小鋪子。 小鋪子換成了大鋪子,大鋪子卻換成一紙契約——變成蘇昧討小妾歡心的小玩意兒。 沒半年,香料鋪子就因經營不善而倒閉了,蘇昧的小妾滿不在乎——她已經有了新玩意兒了。 而被關在獄中的徐生還沒放棄,他勸慰自己:沒事,才四十五歲,還能再奮鬥十年,重頭再來給女兒掙一份嫁妝。 被關了六年,徐生終於被放了出來。 趕去見年滿滿十四歲的女兒的路上,才知道 一個月前,女兒被蘇昧手下人賣進了會賓樓,三天前自縊而死。 徐生一夕之間就衰老了十歲,彷彿把牢中不斷用來溫暖自己的“將來十年”都隨女兒一起送進了棺材。 他靠打零工、乞討、幹力氣活償還了辦葬禮的所有錢,在最冷的二月跳進了冰湖。 再也沒有十年了······ “踽踽十年,大夢一生”文章的最末透過徐生無神的眼睛和皸裂的口喊出這樣一句話,短,但重。 糧商看完了這篇三千字的“墓誌銘”,只覺得心裡和嗓子眼都堵著一團棉花。 旁邊的包廂裡傳來漢子壓抑許久的悲嚎,“嗚嗚,徐兄,嗚嗚——” 糧商攥緊了手中的紙,猛地站了起來,進了商會。 “嗚嗚嗚”陳墨房裡的陳翠一邊印一邊痛哭流涕。 遲吾行有點受不了她:“你也不至於吧,這故事都看了多少遍了,你都哭一天了。” “可是,嗚嗚,真的很好哭啊,徐生多愛她的女兒啊,嗝,大夢一生,嗚嗚”陳翠的兩個眼皮腫得像燈泡,“遲姐姐,這是真實的嗎?”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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