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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有個傻瓜一動不動地盯著馬路上的車。

他又走了回去。冬夜寒冷，他卻絲毫不覺。

他開著車出來，停在了褚曾翎面前。

他開啟車門，從外面走到馬路牙子。

他看見人紅彤彤的鼻子，紅彤彤的臉。他狠下心說：「抱歉，曾翎，我打錯電話了。你回去吧。」表現得一點都不需要對方。

然後，他看到褚曾翎大步流星朝他走來，跟著一臉兇狠地展開雙臂一把抱住他。

男人的手往他腰間鑽，一顆頭往他圍巾裡悶。

「給老子捂熱。凍死老子了。你怎麼這麼慢。你是蝸牛嗎？你是笨蛋嗎？你該不會開錯路了吧？你是覺得不好意思承認吧？徐叔叔，你可真壞。」

「我管你打錯打對。今天是老子的生日，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聽老子的。」

過了會，恢復熱度的褚曾翎側了頭，整顆頭靠在人肩膀上，把嘴巴湊到徐行名耳邊。

「哎，最後一分鐘了。你要聽我許願嗎？」

「嗯？」徐行名側頭。

「不許側頭，要閉上眼睛。」

「閉上了嗎？」褚曾翎看著人閉上了眼睛還要問一句。

「閉上了。」徐行名滿心期待著。

「西與許，一五安願。」某人頗為得意。

「嗯？」

「無聊。」褚曾翎因為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冷言道。

到底誰是無聊？徐行名好笑地想。

最後一秒裡——

「謝了。」褚曾翎試圖輕描淡講出他的洶湧感激。

「生日快樂。」徐行名由衷祝福著抱他的這個人。

第13章 拾叄

褚曾翎聽到那句生日快樂，又把人往懷裡抱緊幾分。

「徐行名，你可真行。」

褚曾翎說這話時恨得牙癢癢的語氣就這麼清晰直接地響在徐行名的腦袋邊。

「曾翎……」徐行名有些緊張地露出小半張臉，又被褚曾翎按到懷裡去。

「別想著我。我知道你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在這裡。」褚曾翎堅定地說完，還覺得不夠，又一句追一句地補充，「你需要我，我就在這裡。你需要我，我就會陪著你。我一直就在這，我一直都陪著你。」

這個人強有力的聲音和結實的擁抱就在這一刻引得徐行名眼眶一熱。

可他還是逼回去這股洶湧的落淚衝動，在幾分鐘後輕輕用手心拍了拍褚曾翎的腰側，示意這個擁抱已經結束。

「曾翎。很晚了。你該回宿舍了。」

明明是極其溫柔的動作，褚曾翎還是被拍得一僵。

一股怒氣從腰側蔓延，褚曾翎幾乎立刻就鬆開了徐行名，兩個人的距離一下拉開。

徐行名被離開得突然，可也只是露出一個笑，像是在說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他垂著眸，想避開褚曾翎的憤怒。也許，褚曾翎馬上就掉頭離開。他拒絕這種失落。

下一秒，他卻看到褚曾翎的臉朝他抻過來，惡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極重的一碰，連個吻都算不上。

徐行名恍然地抬起頭，望向褚曾翎。

褚曾翎頭微揚，雙眼下壓盯著他，像是就在等他要個說法。

這時候，第一個吻就發生。

褚曾翎的唇瓣很軟，貼上來的時候有點生澀，憑著本能抿唇時還把徐行名的半點唇瓣給抿濕了。

他早就發現了，今晚的徐行名比之往日更加光彩照人。精心打理過的髮絲被攏到後腦勺，西服最經典的款式襯得徐叔叔越發正統，黑色正裝，純黑流淌最嚴肅的配色，你很難想像這個象徵著天下最正的硬朗男人也會有一刻被情緒所侵擾。

他收到的那通電話裡，徐行名流露的急切和信任，這種強烈的被需要使得褚曾翎像個傻瓜一樣等了一個多小時。

手被凍紅，耳朵快失去知覺算得了什麼，徐行名在他懷裡靜默的幾分鐘就足夠抵償一切。

去他媽的心思重。

去他媽的回到原點。

需要就得在一起，哪怕抵死纏綿也好過胡思亂想。

褚曾翎抻長脖子討來第一個吻，就能有第二個。

徐行名的嘴巴太軟了。褚曾翎幾乎頭腦發昏地快要把整個身子抻過去。

徐行名卻在這時退了一步。

追著親的唇瓣驟然離開，褚曾翎親了個空，他直起身，眸子裡還有些意亂情迷地望著徐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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