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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曾翎駭然。

心底嘭地爆開某種強烈的情緒。使得心在跳、筋在燒，四肢軀幹熊熊燃燒，無窮無盡的熱量暴走四肢百骸每寸每長。

胡欽在聽筒大喊救命。

「好。」褚曾翎沉聲。沒管二師兄就轉身離開。

「是從部隊剛出來。好像姓傅。傅亳州。安徽的一個地方。」上課間隙，二師兄給胡欽介紹著。

「等等，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我靠！傅家！」胡欽低聲罵了句臥槽。「香山傅家。」

褚曾翎漸漸聽不清胡欽的介紹，他挺直背看著黑板，餘光裡卻一直注意著偌大的階梯教室，徐行名和傅亳州在前排偶爾低頭交談的背影。

課間。

褚曾翎從廁所回來，看見背對著教室門口的徐行名正站在走廊陽臺仰頭看著雪松，他特意靠近徐行名那側走著。

他想，說點什麼吧。

卻聞到徐行名身上除了慣用的香水味還有另一種味道。

徐行名很容易沾上味道。

就像是很多次他們挨近，他站在徐行名身後聞到自己的味道一樣。

他想起課堂上兩人相挨著的胳膊。

那男人與徐行名的熟稔。

偶爾不斷的小話。

徐行名始終凝視的全神貫注！

嘭——熟悉又陌生的強烈情緒如山洪洩閘排山倒海。衝垮沖塌一切，摧毀五臟六腑。

當天晚上他墜入一段夢境。

他一把扣住那人的腰，感覺到那人猛地一僵。西服外套被抓得皺起，褚曾翎惡劣地低笑。

他往下，抓住金屬皮扣，皮帶被一格一格往外帶。

馬上到最後一格——

「別這樣。」那人終於別過臉。

被揮開時的倔強的臉。

於待客室形單影隻的一瞥。

徐行名。

是徐行名！

褚曾翎猛地驚醒。

第15章 拾伍

「你夢裡有我嗎？」

自徐行名問完這個問題，褚曾翎就陷入沉默。

「你可以再睡會，我去前面開車，貝家在新街口有酒店，還不錯。洗漱完吃個飯正好回來上課。」得不到答案，徐行名有條不紊地安排接下來的事。

褚曾翎夢裡又怎麼會有他？他自嘲道。隨口一問卻得到不好的事實不會讓人多愉快。

「什麼叫『還不錯』？你經常去？」

「離學校近，環境乾淨，可以午睡。」徐行名解釋道。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徐行名的胳膊被褚曾翎一把抓住。褚曾翎的臉上還有沒睡醒的懵，語氣卻霸道，勢必要有一個答案。

徐行名有些氣，但他還是壓下來，安排道。

「我們吃完飯再聊。」

褚曾翎果然放開了他。

褚曾翎在徐行名提出兩間房時冷哼了一聲。

蠻輕微的，可熬了一夜的前臺小姐面對尊貴的客人還是給予最大的耐心，稍作停頓，看向徐行名。

「兩間。」徐行名堅持，微笑得體。

「好的，徐先生。除了你常住的766，我們將對面768開給這位……」前臺小姐看向一旁的褚曾翎。

「褚。衣者褚。書法家褚遂良的褚。」徐行名介紹道。

褚曾翎就手插兜站遠望著。高大的黑色羽絨服使得這個人看上去彷彿冷酷殺手。其實幾分鐘前褚曾翎戴上衛衣帽子時，徐行名瞧了他一眼，也沒別的意思，但是某人理直氣壯地解釋，沒洗頭。徐行名把臉轉回去時眼裡都是笑。褚曾翎在他面前流露的孩子氣總是這樣好。

「褚先生。」訓練有素的前臺對著冷酷殺手微笑，並稱呼為先生，然後又轉向徐行名，徐行名西裝革履，不特別介紹，總會讓人覺得徐行名比實際年齡大不少，「徐先生好，我將為您和您的客人分別開出766和768兩間房。隔一條走廊的對門。貴賓管家將為你們服務。有任何需要請告訴管家。我們會為您服務。」

「對了，徐先生，這兩間房，房卡通用。」在徐行名填完資訊後，前臺微笑著遞上兩張房卡。

褚曾翎眼睛一掃，兩張卡放在一塊，邊緣正好湊成一顆心。他見狀先抽出一張房卡，對上徐行名的眼神揶揄極了，徐行名裝作沒看到，若無其事地請管家帶路。

徐行名洗漱完，整理完一切出來時，果然看見褚曾翎坐在客廳沙發上。

屋子裡的暖氣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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