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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褚曾翎說話的熱氣還沒散。

天黑得很有誠意。

徐行名就在氤氳中迎向胡欽瞭然的目光，以及二師兄淡淡的笑。自動化哥們是最後直接到飯店的，可以忽略不計。

在2013年的一月中旬，403宿舍的五人窩在羊肉館子，吃得暖烘烘，舉起黑茶，遙祝未來。

胡欽在發表完對這一年裡的花花草草以及羊肉店老闆、鍋裡羊肉、碗裡韭花醬的感謝和祝福後，清了清嗓子：「要幸福。」

胡欽真誠的目光看著褚曾翎和徐行名。

「要幸福。」二師兄緊隨其後。

褚曾翎和徐行名一起站起來，碰了玻璃杯的黑茶。

自動化的哥們似乎喝高了，騰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大喊：「要畢業！」

四人大笑。

待到餐桌上只剩下褚曾翎和徐行名二人。

褚曾翎找老闆重新拿了兩個杯子，倒上了黃酒。

一杯放到徐行名的手裡，一杯抓到自己手裡。

褚曾翎看了看酒，又抓著徐行名的手將黃酒倒入自己杯裡不少。

跟著，褚曾翎輕輕碰了碰徐行名的玻璃杯。

他目光湧動地看著徐行名，祝了下，他說：「敬我們。」說完，他一口悶了玻璃杯的黃酒。

徐行名看著把杯子倒過來的褚曾翎，跟著也悶掉酒。

徐行名說的是——

「情誼長存。」

第17章 拾柒

徐行名的車停在商城。

羊肉館在小巷子七拐八彎的角落裡。兩人貓著腰從窄小的門臉出來後，要經過一段長巷子。

長長一段路，路旁堆著掃過的雪，不時有車停在一旁。院裡的樹枝伸出路外，不時掉點化了的雪水。

有穿得像個糰子的幾個小朋友窩在一塊，捏雪人玩。還沒到過年呢，卻聽到照看孩子的大媽大爺在教吉祥話。

褚曾翎第二天的飛機回g市。今天中午考試結束。胡欽本就b市人，當天就回家。二師兄吃完飯趕火車。自動化那哥們去朋友那湊合一宿。

寒假開始，年過完，褚曾翎、徐行名還有二師兄就要到hk報導。

交換生的遴選在大一下學期就開始，被選上的褚曾翎曾經因為家裡出事差點退出，現在又因為答應徐行名最終還是加入交換計劃。

徐行名走在褚曾翎的旁邊，兩個人就這麼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我好像長了點。裸高和入學的體檢不一樣，不穿鞋也有187。」褚曾翎插著兜，分享著做完體檢專案的感受。對於他們這批交換生，學校集中組織體檢、辦理簽證。

徐行名偏頭瞧了瞧他，溫聲說：「是長高了。」

褚曾翎奇了怪了，打趣道：「嗬，你又知道？難不成，你還一直瞧著我長沒長？」

徐行名卻說：「剛開學那陣，你的嘴巴在我耳廓上面。現在，是下巴了。」

褚曾翎眼裡閃過驚訝，話裡都藏不住搖起來的尾巴：「徐叔叔從剛開學就關注我？」

徐行名只是淺笑，相當縱容：「你個高體闊，容易被發現。」

褚曾翎一句輕笑化在嘴裡：「徐叔叔真不乖。又不老實又不乖。」最後一句話還低著腦袋偏湊人耳朵邊講。

褚曾翎可太壞了。

可這大尾巴狼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最迷人，最誘惑。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有十分生動。

徐行名唇邊泛起淡淡的笑，狹長眼眸飛一瞥，悠閒地講：「曾翎，莫要胡鬧。」

街邊已經有人朝他們側目。有大爺，有大媽，盯是盯，看是看。還有小孩子，滴溜溜葡萄眼，望著大哥哥們。

褚曾翎到底是個要臉的，他一聲笑呵在人耳朵邊，直起身，裝模作樣地嘆氣：「唉……徐叔叔抓人七寸，一抓一個準。」跟著，模仿起來學院裡教授小老頭教訓他們時的口吻，「年輕人就是這點不好，臉皮薄，還要被c大框一輩子。」

徐行名笑起來，抿著唇彎了弧度。

這感覺實在久違。從前，兩個人就是這樣。褚曾翎剛占上風，徐行名就拆他臺柱。褚曾翎扛來天梯，徐行名就笑他這人辦法總多。有一次說了出來。

褚曾翎說也不多。剛剛好比困難多一個辦法而已。

想到這裡，徐行名又望人一眼垂眸淺笑起。

褚曾翎又問：「在笑什麼？」

這話問過太多遍，褚曾翎一問完自個兒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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