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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竟好似萬籟俱寂——
擁有是小也把他刺在身上,在月光下看著他微笑。
……
黎江也的身體像是月下的河流,他就這樣引著謝朗,從幽秘的地方迂迴而上,然後把謝朗停泊在胸口上,讓謝朗聽自己的心跳聲。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在做愛後這樣光著身子纏綿過。
黎江也一直緊緊地握著謝朗的手掌,像是一種沒有盡頭的痴纏,而謝朗也一直都非常耐心地被他這樣握著,沒有一點掙扎,直到黎江也的手指往裡滑去,開始撫摸他手臂內側那道狹長的傷疤時,才忽然身體一僵。
「小也。」謝朗有點不自然地開口,但是仍然沒有把手掌抽回去:「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在委婉地拒絕著。
黎江也卻沒有鬆手,也沒有低頭去看,只是用五指無比緩慢地摩挲著那道傷疤,像是想把那裡粗糙的紋理刻印在自己的指腹上——
有七八厘米那麼長,和動脈只有毫釐之隔,是非常駭人的傷口。
「嗯。」黎江也明明是輕聲應著,可卻有點答非所問:「縫了十四針。」
「……」謝朗深吸了一口氣,但沒有開口。
他從不喜歡提起這些,像是那天晚上血染紅了雪地的人不是他。
「朗哥,你不該和人打架的。」
黎江也抬起眼睛看向謝朗:「前兩天那次,其實不用那樣動手的。」
謝朗那雙漆黑的眼睛頓時深沉下來,帶著一點冷意:「沒什麼好怕的。」
「可我害怕。」黎江也的目光帶著一種近乎憂鬱的溫柔:「朗哥,你生氣時很嚇人的,你知道嗎?」
謝朗感到困惑,他不明白黎江也眼神裡那憂鬱的來由,但他本能地要對此嚴陣以待,又像那天晚上一樣解釋道:「小也,我說過了,我不是生你的氣。」
可黎江也忽然仰起頭,脈脈地看著謝朗,那簡直是能把人融化的眼神:「朗哥,你好傻。」
謝朗不由怔住了。
黎江也輕聲繼續道:「我從小到大都在和人打架,但打架其實就是要在心裡知道害怕才行的,因為知道害怕,下手才會有分寸,所以沒什麼。你不一樣,你是好學生,你根本就不會打架。朗哥,我只是怕你這樣會傷到自己。」
謝朗沉默了許久,在反覆地遲疑之後,終於面無表情地說:「是他們該死。」
他說的是「他們」,黎江也猛地意識到。
謝朗很艱難地停頓了一下,剩下的那幾個字幾乎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樣:「尤其是當年那個——小也,他該死。」
六年過去了,可當提起那件事時,他那雙狹長的眼睛還是會因為憤怒而變得漆黑。
謝朗從來都不喜歡回想那個晚上,所以他也從來不和黎江也提起,甚至連身上那道傷疤都始終無視。
或許是因為這樣封閉了記憶,當真的回憶的時候甚至不記得那麼多的細節了,只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雪夜,他是臨時被黎衍成叫去少年宮幫忙接黎江也下課的。
北方的冬天,八點鐘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少年宮出來的那條路有好幾個拐彎,但卻隔上好幾米才有一個昏暗的路燈,他記得他第一遍走過去時沒找著黎江也,又折返回來時才忽然聽到有很細微的嗚嗚聲從邊上傳來,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摸索過去,終於在一個小巷子的牆角找到了黎江也——
少年的芭蕾舞服被脫了一半摁在雪地上,一個漆黑的人影壓在他身上胡亂摸著,而遠方暗淡的路燈幾乎照不過來,只有黎江也那露出來的一截細窄的腰身卻明晃晃得,好像比雪地還白。
那之後的事情就真的變得模糊起來了。
謝朗只記得刀子是那個人帶來的,他拿手臂硬生生擋了一記,或許是因為那洶湧燃燒著的怒意,所以神經變得短路了,絲毫沒有痛的感覺。
他把刀子搶了過來,然後紮了回去,惡狠狠地,不記得紮了幾次。
冬夜裡那人穿著羽絨服,每一下扎進去都只發出噗噗的悶響,血無聲無息地湧出來,他的、還有對方的,一起染紅了冰冷的雪地。
……
謝朗的憤怒總是這樣呈現這樣的形態,因為過於壓抑而顯得平靜,可卻像是風暴的中心一樣醞釀著可怕而危險的旋渦。
那已經不僅僅是憤怒,而更像是恨意,時隔六年之久卻仍然存在的恨意。
每到這種時候,黎江也就常常會覺得無法接近謝朗,無法接近那個危險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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