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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砰!一聲巨響過後,口無遮攔的鬼王大人再次得到了教訓。不過據說練千霜瞧見他的臉後,氣得拆掉了半間房子,還將白七夢大罵了整整一夜,嚴令某人不許再現出真面目。所以,當他們兩人在小村莊裡養好了傷,帶著凌小乖返回萬鬼山時,凌非依然頂著一張普普通通的面孔。喔,不對,好像比從前更醜了一點。總而言之,醋勁十足的練千霜終於在萬鬼山上的石洞裡住了下來。那洞中鬼氣森森的,本就沒有什麼擺設,自從練千霜來了之後,倒是多了幾道鞭痕當裝飾--某對冤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鬧得山上眾鬼不得安寧,唯一樂在其中的,恐怕只有凌小乖一人。小娃娃如今正是學走路的年紀,每天咿咿呀呀的跌倒又爬起,見到兩個爹爹打架,就開開心心的在旁邊湊熱鬧,一會兒拍手一會兒大叫的,不知多麼興奮。有時甚至還會往那刀光劍影裡撲,嚇出旁人一身冷汗。練千霜沒有辦法,只能跟凌非暫時休戰,兩人一同專心教養孩子。兩個大男人養娃娃,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從前是一邊照顧孩子一邊逃命,如今雖然安定下來,卻依然弄得人焦頭爛額。比如學走路的時候,就是凌非拿了糕點在前方引誘,練千霜則變出蛇尾巴來捲住凌小乖的腰,以防他隨時跌倒。饒是如此,小乖也還是動不動就往地上撲,搶不到糕點就哇哇大哭,絲毫不肯買賬。扯累了尾巴的練千霜終於不耐煩起來,哼哼兩聲,道:&ldo;這小鬼怎麼笨成這樣?&rdo;&ldo;咳咳,是不是我們逼得太緊了些?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rdo;凌非一邊說,一邊把糕點遞進凌小乖手裡,又哄又抱的,盡力撫慰。練千霜馬上瞪了瞪眼睛,道:&ldo;姓凌的,你這麼寵他,遲早要把孩子寵壞的。&rdo;&ldo;不錯。&rdo;凌非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望練千霜一眼,笑說,&ldo;我面前不就有一個被寵壞的例子?&rdo;練千霜頓時沉下了臉色。&ldo;凌非,你找死是不是?&rdo;&ldo;說過多少遍了?我早已經死了。&rdo;&ldo;那就再死一遍!&rdo;於是小乖還沒學會走路,兩個大人倒又打了起來。至於學說話的過程,那就更加驚心動魄了。基本上,練千霜每次都要拔出劍來,用最凶神惡煞的表情威脅恐嚇。&ldo;小乖,叫一聲爹來聽聽。&rdo;&ldo;呀……&rdo;&ldo;小鬼,叫爹。&rdo;&ldo;啊啊……&rdo;&ldo;小啞巴,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說話?&rdo;&ldo;唔……噗……&rdo;&ldo;臭小鬼,你也想死是不是?&rdo;某隻真鬼立馬上前阻攔。&ldo;小蛇,你砍我就是了,別嚇唬孩子。&rdo;&ldo;好,那就砍你!&rdo;咳咳,繼續打。雖然從早到晚都要遭受折磨,經歷的千難萬險不亞於跟白七夢周旋,但是當小乖邁出胖乎乎的腿,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步又一步,最後終於撲進凌非懷中時,凌非還是覺得心中激盪不已,先前吃再多的苦頭也是值得了。就連向來冷漠的練千霜也露出淡淡笑容,三個人抱成一團,又叫又笑的,真有點一家三口的味道。然後累壞了小乖就這樣沉沉睡去。凌非和練千霜一左一右的守在他身邊,摸摸他的頭髮扯扯他的小手,心情都激動萬分。&ldo;總算是過了走路的難關,以後不知還有多少關口在等著。&rdo;練千霜甩了甩尾巴,累得直往床上倒,眉眼間帶些笑意,竟是十分可愛的。凌非不覺失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ldo;怕什麼?反正有我陪著。&rdo;&ldo;你頂什麼用?&rdo;練千霜睨他一眼,冷哼道,&ldo;陪我打架麼?&rdo;&ldo;好。&rdo;凌非笑了笑,絲毫也不生氣,反而抓過他的手來親一口,悠悠的應,&ldo;就算跟你打上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rdo;練千霜的臉又紅起來。但這回並不掙扎,只那麼靜靜的望著凌非看,眼底忽現柔情。凌非心中一動,彷彿受了蠱惑般,馬上伸手將人抱緊了,溫柔萬分的親吻上去。激烈的,纏綿的,令人恍恍惚惚,如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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