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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瀾不知道的是,上天並沒有給他可以等待的時間。就在他還每天猶豫著要不要馬上把易水接回來,然後催眠般的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易水回去的時候身體很好,才一個多月能發生什麼事情,他又不是在開山修路,不過種水稻嘛,就算田裡有螞蝗也咬不死人。而在他這樣想的時候,易水的傷勢已經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就像易父所說的,沒有藥物,即使當時易水自己可以做急救處理,但一旦傷風走水,就很難再挽回。所謂的走水就是感染,而在缺醫少藥的惡劣條件下,這樣重的燒傷是很容易感染的,即使易水的身體很強壯,即使他在戰場上經歷過無數生死瞬間,卻也不能逃過這幾乎是註定了的命運。簡陋的屋子裡,易水一動不動的躺在木板床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上下都非常的難受,有時候熱的恨不得把皮給剝下來,有時候又冷的連心臟都彷彿麻痺了。偶爾清醒一下,會知道自己是在發高燒,而且不是普通的發熱,也知道當熱度退下來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他離開這個人世的時候。旁邊有人在小聲的啜泣著,彷彿是易珠,易水想開口勸她別掉眼淚,自己這個哥哥可能再也無法保護她,寵溺她了,以後的人生要靠她自己走,而眼淚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那只是懦弱的象徵。可是他說不出話來,一個字都擠不出。難道我已經病到這個程度了嗎?易水在心裡無奈的笑,門外響起震天價的砸門聲,似乎有一隊人衝了進來,他聽得到那個姓朱的奴隸頭兒在逼迫易珠出去幹活,而易珠好像在苦苦哀求他通融一下,讓她留在這裡照顧自己。然後呢,是下跪的聲音,易水很生氣,他可以死,但不能輸,他要易珠也像自己一樣,他心裡的強大怒火和信念終於奇蹟般的讓他張開了眼睛,入目便是朱頭兒笑得得意的臉。「易珠,去幹活,我可以照顧自己」虛弱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往日擲地有聲的力量,卻讓那些狗腿的小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朱頭兒似乎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惡狠狠地上前叫囂道:「還能說話,哪裡像你妹妹說的病的起不來,既如此,趕緊給我起來幹活。」易水憤恨的瞪著他,他很想爬起身來,可是現在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屋裡另幾個人拖起易珠,就要把她丟出去,而易水只能眼睜睜看著,卻再也無力阻止。易珠的哭喊哀求聲讓他的心被慢慢撕碎,那是一種深刻的無能為力的悲哀。門忽然又被開啟,一群或老或少的奴隸站在門邊,默默的將打手們和易珠擋在裡面,其中一個老者上前,對朱頭兒卑微的笑著道:「那個頭兒,易水這孩子確實病的很重,不然他的要強勁兒。怎麼會躺在這裡,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話還沒說完,朱頭兒已不耐的打斷道:「老東西,你活得不耐煩了,滾出去滾出去,就算他死了,我也擔待的起。」仗著燕囡和珊瑚,他是打定要在這一次置易水於死地了。老者瑟縮了一下,退了回去,另一個少年眼珠一轉,忽然上前道:「朱頭兒,其實易大伯易大媽已經去幹活了,你就把姐姐留在這裡又何妨?要知道,易水哥哥畢竟服侍過王爺,若哪一天王爺想起他來,知道他現在的悽慘模樣,怪罪下來,你也能擔待的起嗎?」這番話讓朱頭兒明顯的矮了一截,他旁邊的一個打手「呸」了一聲,趾高氣揚道:「他妄想做王妃,都被王爺趕出來了,王爺還能想起他來?作夢吧你?」少年冷笑兩聲道:「人心難測,尤其王爺的心,誰能猜得到。易水哥既然被寵了那麼久,說明他有獨特的地方,將來王爺玩膩了那些新人,再想起哥哥來,就算不會再寵他,可是曾經寵愛過的性 奴被這樣對待,想必他心裡也不會舒服吧,你難道就篤定這種事不會發生嗎?」一席話說得朱頭兒臉都青了,沉默半晌,忽然一跺腳,恨恨道:「我們走。」易水的嘴唇已經被他咬破,看著朱頭兒等人灰溜溜的背影,他的心中只有屈辱和悲憤,老天,為什麼?為什麼在我生命最後的時光裡,竟然還要依靠他的名字來替我解圍?為什麼?他全身僵硬,不知哪裡生出的力氣將拳頭握的死緊,指甲劃破了掌心柔嫩的肉,鮮血橫流,可易水一點都不覺得疼,他的腦海中全是那個可恨的人,那張可惡的臉。那抹虛假的笑。忽然,他憤怒的咆哮起來:「夏侯瀾,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聲音在屋子裡迴繞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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