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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負心薄倖果然是,君恩如霜一生難忘,花前月下時光到頭來,全化作遺恨滿腔當初何必輕言愛豈不知情債難償落花處,人亦亡留爾鬢髮如雪獨對春暖秋涼這闕詞不算工整,寫的也很粗糙,易水在王府裡時日並不算長,能從目不識丁學到這個程度也算不易。只是通篇詞裡,竟無一句不怨不恨,可謂字字斷腸了。夏侯瀾看完詞,就一動也不動,夏侯舒只嚇得汗都出來了,忘月此時也從易水的死亡中清醒過來,看主子這樣,渾身也是一陣陣的發冷,剛要開口說些勸慰的話,卻忽然見他就那樣抱著易水靠著墳壁坐了下來,喃喃道:「易水,你對我竟有如許怨恨,竟然恨到讓我孤單一生在對你的思念中煎熬,你真是太瞭解該怎樣折磨我了,可我偏不讓你如願。」說完又對眾人道:「你們不是要掩埋他嗎?撒土吧。如果覺得這裡埋兩個人會讓易水覺得擁擠,就再挖大一些。我要陪著他,我要去那裡見他,不論他如何的恨我,不管他最終會不會原諒,我也要纏著他。」這一下別說夏侯舒與忘月,就連表面雖然不敢但心中對他怨恨的易父易母還有易珠,都是嚇得魂飛魄散。堂堂王爺,雪延國真正的掌權者,竟要給一個奴隸陪葬?這這種罪名,即使是誅了他們的九族十八族也陪不起啊。就算夏侯瀾是心甘情願,但一向依賴著他王叔的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們的。當下,所有的奴隸們都齊齊跪下,大哭著求王爺離開這裡。夏侯舒和忘月也顧不上尊卑之分了,一起跳下去,一個使勁將王爺死死抱著的易水往下扒拉,一個用力抱著夏侯瀾往上拖拽。只是他們哪裡是夏侯瀾的對手,忙了半天,王爺依然紋絲不動。這還是因為夏侯瀾已經心如死水,連動一下都不願意才由得他們,否則只消一個小指頭,兩人就都得飛出去。正亂作一團的時候,忽然一個清冷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道:「胡鬧,簡直是胡鬧。夏侯,你對這個奴隸抱愧我知道,但你竟因此就要拋下身上肩負的重任,我決不答應。」夏侯舒和忘月抬頭一看,竟是遊斂,不由得又驚又喜,齊聲道:「國師大人,求求您救救王爺吧。」原來遊斂在山色軒裡望見夏侯瀾失魂落魄般騎上馬飛奔而去,便覺得不對,他是知道夏侯瀾與易水的事的,後來見夏侯舒和忘月也跟了過去,再聯想忘月在門口說的話,以及自己給夏侯瀾起過的那一課,心裡便猜出了七八分,也不敢耽擱,要了一匹馬就往他們走的方向追去。他不認識路,好在王爺的裝束惹眼,一路上不斷詢問,這才一直找到了這裡。看見山坡上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夏侯瀾傷心之下竟要殉情,不由又驚又氣又怕,趕緊過來出聲斥責。夏侯瀾聽見他的聲音,倒是抬了一下頭,看見遊斂,他慘然一笑:「遊斂,你的卦術真準,這一回的情關,我是真的過不了了。國事與皇上,我就盡情託付與你,你說我懦夫也好,胡來也罷,總之我已夢醒,什麼身份地位,君子小人,全部都可笑極,我想要的,唯一想要的,就是懷裡這個人而已。沒有了他,我活著也沒有任何生趣和意義了。」夏侯舒還在叫:「王爺,你不能這樣,想開點吧,時間一長,你會忘了易水的」遊斂伸手製止了他的哭嚎,淡淡道:「他身體雖活,其心已死,軀殼在,魂魄已離。豈是你能勸回來的。唉,夏侯瀾啊夏侯瀾,想不到你英雄一世,最後竟然逃脫不出這個情字,你唉你到底還是把自個兒的心丟了。」遊斂說完,山坡上立時又是一片哀鴻遍野,奴隸們砰砰砰的磕著頭,求他救命。遊斂也深知,夏侯瀾真死在這裡,皇上必然遷怒於這些無辜的奴隸,只是看夏侯瀾的樣子,分明已經不能挽回。不由得煩惱不已,心道到底是個什麼樣人,怎就叫夏侯瀾如此痴迷。便向他懷的易水看去,一看之下,不由皺起了眉頭,問身邊的忘月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忘月哭著答道:「我昨夜趕來時,易水已經嚥氣,當時悲痛欲絕,哪得上看時辰。」易珠怯怯看了這英俊的國師大人一眼,囁嚅答道:「我哥哥我哥哥是昨晚丑時去的。」話音剛落,遊斂已急問道:「是今晨嗎?也就是說,他死去沒超過十二個時辰是嗎?」易珠點點頭,卻見遊斂喜上眉梢,哈哈笑道:「真是的,你們怎不早說。」一邊在夏侯瀾肩頭輕輕一踢道:「夏侯,上來吧,不是我說你,平日裡也算是一號人物,怎的臨到自己倘上了事,就這般不濟,難道真是關心則亂,所以才把我跟你說過的話都忘的一乾二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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