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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讓他動心的是在秦烈陽直接甩門進屋,黎夜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秦振跟他說過的話,&ldo;我看烈陽很是喜歡這裡,還不願意離開,顯然這兩年你對他很好,謝謝你。&rdo;黎夜想擺手的,可秦振又接著說道,&ldo;但說實在的,這邊的環境太差了,不適合烈陽發展。他是我的大兒子,他是有繼承權的。他從出生起就註定了比99的人要富裕,要擁有更多的財產。可這些不是說他姓秦就可以拿到的,他需要與之相配的能力,也就是需要上學,他已經兩年沒上學了,聽說你一直供著你弟弟上學,你應該知道,知識有多重要。&rdo;&ldo;別說他不願意走,黎夜,當一個沒文化的社會閒散青年,靠著勤勞苦幹下大力來生活一輩子,當然,這世界上不是沒有白手起家的文盲成功的,起碼我們這一代很多,可現在有可能嗎?我們那時候做二道販子,做服裝開廠,靠的不過是資訊不流通和勞動力工資低,你跑大車應該明白,現在還有可能嗎?你瞧瞧現在起來的企業,都是高科技,沒有知識,他一輩子只能混箇中產就不錯了。&rdo;&ldo;黎夜,不用我說,回去與不回去差多遠你能分辨出來。這孩子受了些委屈,他覺得在你這裡待著舒服,他不願意回去。這是我做爸爸的錯,可是,有些事是不能由著他的,做父母的有錯要改要補償,但不是一味的因為歉意縱然。他需要回去,也必須回去。你是個好孩子,你幫我勸勸他好嗎?他可能更願意聽你的話。&rdo;那一晚黎夜整夜都沒睡,他任由秦烈陽將自己當做大抱枕抱著,心裡的天平左右搖擺,最終定在了送他走這邊,他終究將這人推開了。秦烈陽小聲對他說,&ldo;你知道嗎?那天我就像只被拋棄的小狗,再也沒有家了。&rdo;黎夜的身體僵硬了一會兒,終於慢慢放鬆下來,他的手漸漸抬起,最終放在了秦烈陽的腰上。年輕人的面板緊緻而富有彈性,火辣辣的燙著他的手心,黎夜終於開口,&ldo;對不起。&rdo;對不起什麼?對不起的有很多。譬如沒有跟他說好,就送他離開,譬如沒有問一問他為什麼那麼討厭回那個家,那裡明明是他的親生父母。還譬如,拿了那二十萬元錢,讓他痛苦在意到如今。這些對不起,在十五年的封存中,成為了他倆心中都過不去的坎,如果時間可以迴轉的話,他真希望自己能夠做好,而不是這樣傷害秦烈陽。可時光是不能倒流的,他只能慢慢地暖化他。黎夜拍著他的脊樑,慢慢地說,&ldo;其實我也不想送你走的。你來的時候正是我父母剛剛去世,黎耀天天上學不知道柴米油鹽,我一個人支援著這個家,每天晚上我一個人躺在這個靜的有點荒涼的小院子裡,都覺得十五歲的人生,就跟一潭死水一樣,每天跟老黃牛似得,想盡辦法掙錢,省吃儉用,日子卻總也過不好,不知道最終會支撐到什麼時候。&rdo;&ldo;是你來了,生活才不一樣的。有人陪著我過日子,永遠也不會擔心進屋就一個人,被人欺負了也知道有人幫我找回來,你不知道,關二嬸上家裡來誣陷我拿了他五百塊錢的時候,我其實挺害怕的,他家兒子又高又壯,關二嬸也強悍,我怕趕不走他們,卻被他們打了。然後你就出來了,真厲害。&rdo;一說這個,秦烈陽也笑了,在一旁補充道,&ldo;我也是硬頂著上去的。我那時候在外面流浪了那麼多天,也不想回家,就想自己流浪,可是實在是太危險了,睡個橋洞都有人販子想弄走你,你說多難?然後在集市上躲避的時候就想,要是再碰上你就好了。然後你就出現了。我就想,這有個大好人,我不跟著他以後八成找不到這麼好的人了,就跳上了你們的三輪車。&rdo;&ldo;那時候可忐忑呢。你那時候挺生氣的,臉都是黑著的。我心想這回壞了,不會真惹怒了你吧,你要是攆我走的話,我可不能輕易走了,我得在這兒賴著你,反正看你也不像是脾氣特別大的樣子。結果,你竟然讓我進院子了,雖然還挺小心眼的做飯不讓我吃,可還是給了個我住的地方,我就想著,我得在這兒表現好,待下去。&rdo;&ldo;我那兩天都在外面轉悠想著怎麼掙點錢,我能瞧出來你也挺窘迫的,拌黃瓜連點香油也不放,關鍵是一吃幾天都不帶換菜的,一說話一股子蒜味自己還不知道。我就想六十塊照你這樣,起碼能花一個月,你竟然捨得拿出來給我,我得還給你。當然我還有小九九,我要是還你錢了,你覺得我不白住,八成就更願意讓我住這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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