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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文坐了兩天的火車一下車,就覺得整個人舒爽極了。他這次帶著杜小偉去長春,主要就是做君子蘭生意。那邊如今已經熱火朝天了,他原本還有些蒙圈,還是杜小偉會來事兒,跟著他那老朋友呆了幾天,就定下了大棚,進了貨。來之前,還招了個不錯的花匠,整個大棚已經運轉起來。這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半,是上學上班的點,所以他走之前就說好了,不讓來接,自己直接坐公交回去就是。只是沒想到往前走了幾步,就有個人喊他。曹玉文也沒答應,四處看了看,就瞧見他哥從個電線杆子後面走了出來。曹玉文挺驚訝,&ldo;哥,你咋來了。&rdo;&ldo;我上二班,接接你。&rdo;曹玉武沒好意思一上來就說這事兒。他笑麼嘻嘻地說,&ldo;累了吧,我騎腳踏車了,你等著啊,我把車子取出來,帶你回去。&rdo;說完,就跑掉了。曹玉文在原地站著,直覺就有事兒。一會兒,曹玉武就騎了車過來,這是輛二八腳踏車,挺高大,帶個大人也不費勁,他拍拍後車座,&ldo;你坐,我帶你回去。&rdo; 曹玉文沒上去,而是問他,&ldo;哥,你這時候來接我,別是家裡出事了吧。&rdo;&ldo;沒!&rdo;曹玉武立刻否認。曹玉文也乾脆,&ldo;哥,你要現在說沒,回去有了事兒我也不管啊。這車我不坐了,我去坐公交。&rdo;曹玉武一聽就著急了,立刻拽住了曹玉文的袖子,&ldo;你說你這孩子咋這麼大了還這副脾氣,&rdo;他還想說點啥,可曹玉文就那麼盯著他,曹玉武就有些受不住了,&ldo;也沒啥,就是,飛飛帶著小遠跑你家住去了,你說黑妹也是,愣是抓著孩子不放了,我好好的,哪裡有孩子住你家的道理?你也管管她吧。我一個大伯子不好說。&rdo;曹玉文一想就不止是這點事兒。衝著他哥說,&ldo;哥,這事兒我不清楚呢,等我問了黑妹再說吧。&rdo;曹玉武有些著急,可曹玉文顯然是他不說清楚,就不解決的樣子,曹玉武沒辦法,只能邊騎著車邊將事兒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遍。他說完還挺生氣,&ldo;你說飛飛那破孩子,就一副脾氣暴,才多大就想跟我脫離關係,我白養他十年了。帶著小遠就跑了,我這不是為了教訓教訓他,才沒攔,結果你家黑妹可好,我教育孩子,她拆臺呢。&rdo;他說得委屈極了,卻發現車子猛然一輕,回頭一看,曹玉文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跳了下來。兩個人離著七八米遠呢。曹玉武皺眉說,&ldo;你下來幹啥?&rdo;曹玉文回應他,&ldo;哥,我一點也沒覺得黑妹做錯了,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我知道你覺得我不是啥好人,將錢看得比你重,你對我不滿。&rdo;曹玉武有些無措,&ldo;沒,那時候不是看守所呆久了,說話混。&rdo;&ldo;可大哥,你自己變成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自從嫂子死了後,我覺得你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嫖、娼、娶羅小梅這都是你的自由,可飛飛和小遠也是你的孩子,我聽咱媽說,你當年多寶貝飛飛,那是給我嫂子寶貝著看的嗎?怎麼她一走你就這樣了?不管?大春天的讓兩個孩子在外面凍著嗎?萬一讓人拐了呢?你剛想著孩子不懂事,你怎麼不想想後果呢,你還是個當爹的嗎?&rdo;曹玉文氣得在原地轉了兩圈,拿手指頭指著他哥,&ldo;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我以為你還有底線,可我瞧著,你連底線都沒了。哥,孩子既然連寫紙條的事兒都想出來了,你怎麼就不想想你有多惹人厭?!行啦!我不跟你多說,我就說一句,飛飛他們不想回去,你就別想接走。你隨便找工會,找警察局,告上法院,我倒要看看,咱倆誰佔理?&rdo;曹玉武一聽就有些急,上去拉扯他,曹玉文包一甩,就直接扔他身上了。曹玉武顯然沒想到曹玉文能動手,一點準備都沒有直接就趴在地上了。曹玉文一股子燥氣,衝著曹玉武說,&ldo;哥,我是真失望,真看不起你。&rdo;說完,就揹著包往回走,曹玉武就趴在地上,看著他漸漸遠離了自己的視線……1985年5月,凌晨。許樂從夢裡猛然驚醒,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一片溫熱,他立刻坐了起來,將枕頭邊的手電打了開,就瞧見小遠正四仰八叉地睡得香呢,將被子撩開一點,這小破孩的小雞、雞還翹著,顯然剛尿完。哀嘆了一聲,許樂認命地往床頭爬,想去拿昨天曬乾的褥子,給他墊上,先過了這一夜再說。怕是聲音有些大了,曹飛也醒了,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問他,&ldo;小遠又尿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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