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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一聽就樂了，真的拉著他去找東西。曹飛正怕他難受，也就陪著鬧了一會兒。等著東西找到，曾元祥的電話也打了進來，說是他和記者都到了，目前已經擠在了人群裡。曹玉文不知道許樂要幹什麼，只能將電話交給了他，許樂說，&ldo;那就讓他們好好記錄，錄音錄影，我出去啦。&rdo;曾元祥還想勸他兩句，許樂就放了電話，一邊叮囑曹玉文將判決書拿好，一邊指揮著曹飛拿著棍子開啟門。曹飛愣了一下去看曹玉文，許樂立刻說他，&ldo;開啊，你看我乾爸幹什麼？&rdo;曹玉文瞧著許樂那副樣子，心裡覺得這孩子八成被氣壞了，要跟柳芳面對面，他能攔著，可他不想讓孩子憋著，於是叮囑黑妹和老太太看好曹遠，帶著杜小偉也跟了上去。門在一聲咯吱聲中洞開。這時候是上午十一點，陽光無所保留的灑了進來，被大門隔絕的那些聲音，幾乎在一剎那間湧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柳芳的哭訴，他們的辱罵，當然，還有他們的表情，看熱鬧的，鄙視的，嘲笑的，許樂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然後目光，終於定格在了柳芳身上。她穿著件白色的襯衣，沒有化妝，看著特別的溫柔，她的懷裡，抱著個小男孩，長得跟他有五分相，並不胖，有些瘦弱，臉色特別難看，此刻正病怏怏的窩在那裡，瞧著就不對勁。瞧見他出來，幾乎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說了句，&ldo;他來了。&rdo;柳芳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像是希望成真，她的眼睛幾乎立刻冒出了希望的光芒，她叫了一聲&ldo;樂樂。&rdo;就彷彿弱不禁風，又似氣力用盡一般，砰的一下跪在了他面前。外面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呼。柳芳用紅腫的跟桃子似得的眼睛看著他說，&ldo;樂樂，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勝勝吧。你看他才這麼小，你怎麼忍心？&rdo;她推著小孩說，&ldo;勝勝乖，叫哥哥，你求求哥哥，求求哥哥救救你。&rdo;那孩子聲音特別細小，聽話的叫了許樂一聲哥哥，然後又用那雙跟許樂特別像的眼睛，看了看他媽媽，在得到鼓勵後，再回頭對許樂說，&ldo;哥哥，求求你。&rdo;許樂彷彿情不自禁似得，蹲下伸手去抱他。沒想到柳芳卻在同時，立刻把金哲拉入懷裡，身體向後摩擦著地面退了退。她和許樂伸直的胳膊間，就出現了讓人尷尬的一段距離。柳芳立刻想解釋，許樂卻噗的一聲，笑了。他站了起來，就那麼俯視著柳芳，毫不留情的說，&ldo;真寶貝啊，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你可從沒對我這麼緊張過呢。當然，你也從來沒這樣抱過我，你嫌棄我在土裡玩，身上髒，總讓我一邊去。可是你看，你卻這樣緊緊地抱著他。可你連我抱他都這麼防備，你卻讓我給他捐獻一顆腎，這太不公平了吧。&rdo;柳芳一聽就覺得有些壞事，她試圖去解釋，可許樂根本沒停下。他看著外面的裡裡外外的那麼多人，對著柳芳說，&ldo;媽媽，我是該這樣叫你嗎？我都十二歲了，可是這個詞語，已經在我生命裡，絕跡了七年了。即便乾媽對我這麼好，我也沒有叫過她一聲媽媽。我都快忘了這個詞怎麼唸了。媽媽，你聽著習慣嗎？&rdo;柳芳不自然的笑笑，&ldo;自己兒子，有什麼不習慣的。&rdo;&ldo;可你沒當我的是兒子啊。媽，你對著媒體說，我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了捐腎還反悔，讓弟弟，&rdo;許樂頓了一下，&ldo;我居然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媽，他叫什麼？&rdo;許樂指著那小子。柳芳沒想到許樂能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她有些搞不清楚了，就答了兩個字，&ldo;勝勝。&rdo;&ldo;勝勝是吧。&rdo;許樂接著說，&ldo;您跟所有人說，我讓勝勝失去了最好救治的時間。你看，現在這麼多人圍著，都是來罵我的。可媽，我請你念在我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念在你整整七年不曾管過我，您能當著我的面跟大家說說，這是真的嗎？&rdo;許樂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外面想要聽見裡面的聲音，也沒人說話，大家都聽得真真的。不少人就真的去看柳芳，柳芳連看也沒敢看後面人的目光，她的眼睛注視著許樂，她想猜猜許樂這麼心平氣和問她是什麼原因，可惜，許樂的眼睛漆黑漆黑的，黑的見不到底，就像是深潭，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她耽誤時間太長了，許樂就特別慵懶的叫了聲，&ldo;媽？&rdo;柳芳像受了驚嚇似得回過神來，給出了答案，&ldo;當然是真的。你那時就是答應了。&rdo;許樂那張嬉笑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種悲傷的表情，他的眼睛累含著淚說，&ldo;媽，你真是我的好媽媽。為了你的二兒子，不惜讓我失去身體健康，也不惜抹黑我的名譽，可媽，我才十二歲啊，你這麼對我不覺得殘忍嗎？我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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