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射月靨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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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都的街頭巷尾,一群不良少年橫行霸道,他們大多剃著光頭,面板上刺滿了各式圖案,活脫脫一副街頭混混的模樣。這群傢伙常常糾集在一起,手持拳頭乃至弓箭進行搶劫,甚至有人敢抓著活生生的蛇跑到酒館鬧事,還有人用羊腿骨當作武器襲擊他人。當時的京兆薛公上報朝廷,要求各地裡長暗中統計這類惡少,共計約三千餘人,全部依法杖責致死,屍體陳放在市場示眾。對於那些臉上刺有青記的傢伙,一律採取炙烙方式去除標記。其中,有個叫張乾的大力士,他在左胳膊上刺著“生不怕京兆尹”,右胳膊上則是“死不畏閻羅王”,囂張至極。還有一位王力奴,更是花了五千文錢,請刺青師傅在其胸腹上精心雕琢出一幅微型山水畫卷,亭臺樓閣、池塘花草、飛禽走獸應有盡有,精細程度堪比繪畫。薛公毫不手軟,也將他杖斃。
在這幫惡徒中,有個名叫趙武建的賊寇,渾身上下刺了一百六十多處圖案,包括番印、盤鵲等,左右肩膀上還刺著一首詩:“野鴨灘頭宿,朝朝被鶻梢。忽驚飛入水,留命到今朝。”另一個叫宋元素的傢伙,被抓捕於高陵縣,全身刺有七十一處圖案,左臂上刻著:“昔日已前家未貧,苦將錢物結交親。如今失路尋知己,行盡關山無一人。”右臂上則刺著一隻葫蘆,葫蘆口伸出一個小人頭,樣子像極了傀儡戲中的郭公。縣吏們看了迷惑不解,宋元素解釋說那是個葫蘆精。
李夷簡在元和末期任職蜀地,那裡有個市井惡霸趙高,喜歡鬥毆,常進出監獄。他滿背刺著毗沙門天王畫像,以至於獄卒都不敢打他背部,反而讓他越發猖狂,成為坊市的一大禍害。李夷簡聽聞此事勃然大怒,親自將其捉拿到衙門前,拿出一根全新打造的硬木棒,棒頭直徑三寸,命令手下狠狠打在趙高背上的天王畫像上,直到打完為止,前後打了三十多下。被打後的趙高過了十來天,赤裸著身子在各家門口哭喊,請求籌集修繕廟宇的功德錢。
蜀地的小將韋少卿,是韋表微的堂兄,他不愛讀書,卻痴迷於刺青。有一次,他的叔父讓他脫衣服檢視,發現他胸部刺了一棵樹,樹梢上有幾十只鳥,樹下掛著一面鏡子,鏡鼻上繫著繩子,旁邊還有個人正在拉扯。叔父不明白其中含義,詢問韋少卿,他笑著回答:“叔父難道沒讀過張燕公的詩句嗎?這就是‘挽鏡寒鴉集’啊!”
荊州有個街市上的青年葛清,勇敢堅韌,從頸部以下滿身刺滿了白居易舍人的詩句。我曾經與荊客陳至一起找他來看,他不僅能解說每處刺青,甚至連背上那些詩句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比如說到“不是此花偏愛菊”,他指著一處刺青,上面就有一人舉杯站在菊花叢中;說到“黃夾纈林寒有葉”,他指向一棵樹,樹上掛著纈綢,上面花紋精緻細膩。他身上總共刺了三十多處詩句,幾乎沒有一處完好肌膚,陳至稱他為“行走的白舍人詩集”。
我的門下騎士路神通,每當參加比武較量時,能頭頂重達六百斤的石傘,還能咬碎數十顆堅硬的石粟。他背上刺著天王像,自稱由此獲得了神力。每逢初一十五,他會準備好乳糜,袒胸露背,燒香禮拜,還讓妻子兒女祭拜他的背上的天王像。
崔承寵年少時參軍,擅長玩驢球,身手敏捷猶如粘膠附體一般。後來他官至黔南觀察使,但年輕時他曾大膽地在全身刺上一條蛇的形象,這蛇從右手開始,張開的大嘴吞食著兩根手指,然後纏繞著手臂,穿過脖子,蜿蜒曲折在腹部,最後尾巴搭在大腿直至膝蓋。面對賓客時,他總是遮住雙手,然而酒酣之際便豪放袒露雙臂,揮舞拳頭,故意捉弄樂師演員們說:“小心蛇咬你哦!”嚇得那些優伶們大聲尖叫,做出痛苦萬分的表情,以此為樂。
在寶曆年間,長樂裡的一位居民在手臂上刺青,引來數十人圍觀。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穿白衣、戴著帽子的年輕人,微微一笑便離開了。沒走幾步遠,這位居民刺青的地方血流不止,劇痛鑽心,瞬間就湧出了好幾升血。周圍的人懷疑是剛才那個看熱鬧的人做了手腳,於是讓那位居民的父親去找那人。儘管那人堅決否認,但在父親苦苦哀求之下,他終於捻起一把土,像是在施咒語般地說:“把這個塗上,血就會止住。”按照他說的去做,果然血立刻停止了流淌。
我有位遠房表哥名喚遘,貞元年間,他曾在黃坑附近經歷一件怪事。他的隨從撿了幾塊骷髏碎片打算用來製藥,其中一塊骨頭上有“逃走奴”三個字,宛如淡墨刻痕,這才得知那是烙鐵燙傷並深深嵌入骨髓的印記。當天晚上,隨從夢見一個人捂著臉向他要回那塊骨頭,聲稱:“我很羞愧,如果你幫我好好安葬這塊骨頭,我會賜福給你。”隨從驚醒後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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