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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侮辱他,好歹他也是你兄弟,他受的苦本來就比你多,你還這樣輕飄飄地詆譭他和他的母親!&rdo;我的胸口好難受,尤其是聽到他說蔣雪是賤命時,感到十分委屈。&ldo;事實而已,一個姘頭生的種也想搖身變成正宮太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一無是處的一個種。&rdo;蔣亦峰說著說著發出笑聲來。&ldo;不要開口閉口種不種的!蔣雪他是親生的,有父母的!他也是蔣家的人!&rdo;我又開始吼出來。&ldo;怎麼?你心疼了?捨不得聽到我說他?告訴你吧,外面多的是人在等著看他笑話,說的更難聽都有。&rdo;他叉手在胸前,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ldo;何況,現在我又知道這麼個醜事,這個笑話就更好看了。&rdo;醜事?是指我和蔣雪間的事情?我臉色發白,有點站不住了。他像玩弄小雞一樣看著我:&ldo;兩個男人在床上翻來翻去,這種骯髒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他就等著嚐嚐跌入地獄的感覺吧。&rdo;一字一字如刀片一樣割在我心中,我突然發現自己沒什麼,重要的是蔣雪,我不想讓他被人瞧不起,不想別人看他笑話。&ldo;其實這種事情我也見多了,只不過現在是發生在自己弟弟身上,作為兄長我當然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但是你們要是不識相的話,當心我不客氣。&rdo;他慢慢貼近我,兩眼深得看不見一點東西。我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他走到洗手盆邊洗了手,又拿起毛巾擦乾,玩味地看著鏡子:&ldo;還有,我那傻弟弟品位怎麼越來越糟糕,你這樣的貨色他也上?&rdo;我血液一瞬間凝結了,無力還擊。蔣亦峰留下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後終於走了出去。我呆在那裡,笑聲不斷地回覆在廁所裡。久久盯著有點發黃的運動衫一角,用點清水重重地,反覆搓著,拼命扯開注意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回到餐桌上,我勉強笑著說:&ldo;好漂亮的廁所。&rdo;&ldo;你的眼睛怎麼回事?紅紅的。&rdo;他整個身子傾過來,盯著我。我不知該怎麼答。&ldo;你哭過了?&rdo;&ldo;沒的事,只是看到這麼多有錢人眼紅罷了。&rdo;&ldo;瞎掰什麼,發生了什麼事?&rdo;他追問。&ldo;嘿嘿,剛剛太好奇,開啟一瓶香水拼命研究,一不小心刺到眼睛裡了。&rdo;我若無其事地開始繼續吃蘋果派,&ldo;真的沒事,別多心。對了,這個蘋果酥裡面還有核桃餡,你看。&rdo;我把蘋果酥扯拉開給他看。&ldo;你喜歡的話呆會打包一盒回去。&rdo;他寵溺地看著我。&ldo;我要兩盒!&rdo;我強顏歡笑,故作雀躍。&ldo;沒問題。&rdo;他繼續寵愛地看我,我簡直快融化在他迷人的微笑中。但腦子裡又響起了那扎人的狂妄的笑聲,思緒立刻恍惚了下,是幻覺麼?我一轉頭,果然那邊一張魔鬼般的臉正對著我們邪惡地笑著。是錯覺麼?我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在對著我們笑,指指點點,嚼著舌根。虛脫一樣地結束了這頓大餐,我藉口說自己累了要回去睡覺,蔣雪說:&ldo;你昨不是睡了一整晚嗎?又累了?該不是病了吧?&rdo;&ldo;沒事,就是最近學校事情多,特累,回去睡一覺就好了。&rdo;&ldo;那好,回到家好好休息,不要再看什麼懸疑小說了。&rdo;他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ldo;我一定聽話。&rdo;我立刻附和他,裝成乖寶寶的樣子。回到家,關上門,我的眼淚嘩啦啦地掉下來,止都止不住。腦子裡仍然是那囂張的笑容。&ldo;你這樣的貨色他也上?&rdo;這句話已如同殺了我般。我隱隱開始害怕被蔣雪遺棄。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生活階層上的,尤其看過那五星級的豪華大酒店,裡面隨便一個男侍員的氣質就越我百倍,而我是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就那樣傻傻地進去像餓死鬼一樣狂吃。拿起一面小鏡子,我決定開始正視自己的糟糕。平時都不怎麼照鏡子,有時候連臉都懶得洗就出門了,自己是從來不在意這方面的。鏡子中的自己,一雙很小很細的眼睛,不挺不塌的小鼻子,有點發灰的嘴唇,一張微微發黃的臉,神色黯淡。這個就是我,心裡不由地厭惡起來,有生來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不長的俊點。可笑的是最近有些寒冷的天氣使我的臉頰有些蛻皮,更顯憔悴,剛剛我就是這個樣子穿著邋遢的運動衫進一個五星級的酒店,還和蔣雪一起面對面地用餐。我開始陰陽怪氣地發笑,自己真是厚臉皮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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