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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裡是中氣十足,說出來的話,也是半點不含糊的偏袒。高拱端坐在太師椅上,滿臉的關切。他鬍子大把大把垂到胸口,銀白的一片。謝馥聽了這話,想起張離珠的臉色來,心說這一回你高鬍子可算是怪錯人了。她恭恭敬敬朝著高拱行了個禮,才開口道:&ldo;回稟外祖父,馥兒今日給張家姐姐的畫出了價。&rdo;&ldo;恩?&rdo;高拱一下瞪圓了眼睛。謝馥抬起頭來,明亮的眸子彷彿純善一片,輕咳一聲:&ldo;三枚銅板。&rdo;&ldo;……&rdo;高拱愣了一下,然而緊接著就大笑起來。&ldo;哈哈哈,好,好,好!&rdo;那笑聲在他胸腔裡震盪,差點都要掀飛了房頂。侍立在外面的管家高福淡淡想了想:得,沒轍。遇到這不靠譜的爺孫倆,只能算張大學士一家子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裴承讓&ldo;這一回,我就要看看他大學士府怎麼下臺。哈哈哈,三枚銅板,終究還是高了些,回頭就那馮保計較起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你這小丫頭,心思忒壞啊!&rdo;高拱越想越樂,臉上笑容簡直壓不住。謝馥無奈:&ldo;馥兒是恰帶了三枚銅板罷了,原本也不必如此的。您別說的好像我故意算計一樣。&rdo;&ldo;難道不是?&rdo;高拱眼睛一瞪,看著謝馥。謝馥終於不敢再蹦躂半句。好不容易,高拱笑夠了,才對著一擺手:&ldo;趕緊坐。&rdo;謝馥與這一位外祖父先前並未怎麼見過,只等到高氏忽然沒了,才被接到京城來。她親眼見著高拱宦海的沉沉浮浮的這五年,倒覺得跟這一位外祖父,比自己親爹還親近。爺孫倆早有了默契,高拱一說,謝馥也就順著牆邊放的一把太師椅坐下了。高拱也起身來,直接坐在了茶几對面的椅子上。門開了,丫鬟們奉茶進來,高拱順手一端,便開始叨咕。&ldo;說到底,淮安府鬧水患,幹他們一傢什麼事兒。一個半大小姑娘也往裡面瞎摻和。就那一點點體己銀子,能辦什麼事兒?&rdo;謝馥低眉垂首,也端了茶起來。小扇子樣的眼睫毛顫了顫,眼睛抬起來略一打量高拱,見他眯著眼睛喝茶,忽然道一句。&ldo;咱們府上的茶,還是去年的。&rdo;高拱茶喝到一半,頓住了,將茶盞放下。&ldo;你在他們府上喝了什麼茶?&rdo;&ldo;一盞鐵觀音,一盞大紅袍,一盞西湖龍井,都是今年剛上的新茶。&rdo;謝馥一五一十地&ldo;交代&rdo;出來。高拱氣得吹鬍子:&ldo;天底下真是隻許他一家驕奢淫逸,要叫別家都喝西北風去!&rdo;謝馥明白他在說什麼。老早以前,高拱就說過了,張居正這一頭狐狸,待人待己那是兩套規矩。聽聞當今皇爺還沒登基,龍潛裕王府的時候,張居正與高拱同為裕王講學。張居正不許裕王有半點的奢靡之舉,高拱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個老好人,沒想到末了一看,好傢伙,張家那個好酒好肉,真叫個奢侈。是以,高鬍子給這張居正取了個別稱,只有他們爺倆知道,叫&ldo;張大蟲&rdo;。謝馥想著那茶的事,也不過是順嘴一提,最後還是繞回了淮安府水災上。&ldo;張離珠在做義募,這等博名聲的買賣由他來做是剛合適。不過杯水車薪,這一點銀錢怕還救不了幾個災民。朝廷不放銀嗎?&rdo;&ldo;還在朝上扯皮呢。&rdo;高拱搖了搖頭,&ldo;那麼多張嘴巴都等著吃東西,朝堂上這一幫,都是想從死人喉嚨裡摳錢出來,往自己兜裡揣。&rdo;謝馥皺眉:&ldo;我回來的時候,聽見市井之中已出了流言,淮安受災最重的鹽城縣,已是餓殍遍地……&rdo;高拱長長嘆了口氣:&ldo;內閣裡頭還有個李春芳跟我作對,這會兒掐著不放銀。有什麼辦法?&rdo;淮安府,鹽城縣。瓢潑大雨連綿半月,才止息了不久,天公開了顏,終於漸漸放晴。火辣辣的日頭鑽出雲層,才被水淹過的城池立時又被照得一片慘白。城牆根下,被大水衝沒了家宅的災民們三三兩兩,或坐或仰。白晃晃的太陽開始西沉。城門大開著,卻沒人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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