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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廉奇道:&ldo;你在江南收學生的時候,不都是要對學生考校一番的嗎?如今怎麼只看一眼我家妞妞,就說不行呢?&rdo;馮霜止也很感興趣,用一種很好奇的眼神看向鄭士芳,她以為自己的偽裝是完美的,畢竟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娃,用什麼眼神都沒人會在意的吧?更何況是這麼正常的好奇?只不過,在她看向鄭士芳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是一種促狹,又像是在譏諷她。馮霜止的心沉了一下,只覺得眼睛像是被什麼紮了,刺痛一點,不過轉瞬消失。這種讓人覺得自己被看穿的感覺……這人看到自己方才的表情轉變了。‐‐馮霜止一瞬間就肯定了。鄭士芳收回自己的目光,狀若無事道:&ldo;我現在乃是六阿哥的門客,你當真想要我在你家坐館嗎?&rdo;&ldo;這……&rdo;英廉忽然想起這茬兒來,瞧了鄭士芳一眼,沉吟片刻,道,&ldo;我英廉不參與那些事情,你教我家阿霽,也與別的無關。畢竟你我的舊交情是往日便有的……&rdo;&ldo;英大人客氣了,即便是我想教,也得看貴府小姐願不願意要我這種落魄浪蕩的人來教呢。&rdo;鄭士芳這話說白了其實是婉拒,英廉也聽得明白。只不過在馮霜止這裡,這話就成為了一種很奇怪的試探和諷刺。這個鄭士芳,真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馮霜止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繼續站著了,如果再繼續下去,可能她會暴露個完全出來。&ldo;鄭先生說笑了,只要先生願意教,霜止又豈會不學?&rdo;這邊是在應付鄭士芳,話說完卻轉向英廉,笑道,&ldo;瑪法,想必您與鄭先生有事要談,孫女下次再來請安,霜止告退。&rdo;&ldo;嗯。你也保重,入學一事,我會仔細為你選著的。馮忠,送二小姐出去。&rdo;英廉這邊吩咐了一句。馮忠立刻過去送馮霜止,馮霜止道了聲謝,總算是出了那小院。剛剛離開正屋,到了耳房這邊,喜桃就急切又小聲地問道:&ldo;小姐,那先生是怎麼回事啊?&rdo;馮霜止看似沉穩地一步步走著,可是袖中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眼含冷意,&ldo;這鄭先生不像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以後再說吧。&rdo;她不過只是一時的疏漏,被看清了一瞬間而已。走下臺階,重新順著這邊的穿山遊廊走,眼見著就要到西廂,剛剛繞過院裡那一叢已經盛開的海棠,便見三姨娘兆佳氏迎面走來。馮霜止心裡納罕,停下腳步來行禮:&ldo;霜止給三姨娘請安,一大早便遇見姨娘,很巧呢。&rdo;兆佳氏神情不變,只是看了一眼正屋,猶豫道:&ldo;本來是想去問問看爺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只不過……我畢竟只是個……&rdo;只是個姨娘,所以站在這裡等馮霜止出來再探探訊息?馮霜止心裡頭門兒清,也不揭穿她,反正鄂章出來的訊息也瞞不了多久,她不如賣三姨娘一個人情。以現在的情勢來看,她幫助三姨娘總是比幫助二姨娘好的。兆佳氏對她的威脅算是最小的,若是讓二姨娘坐大,還能有馮霜止的好?她於是道:&ldo;姨娘妄自菲薄了。不過說起來,方才我問過瑪法,阿瑪今日便出來,姨娘不如早些做準備。&rdo;這個人情賣得可不小,這後宅裡面,除了馮霜止怕是沒人知道這個訊息了。鄂章被關了這麼久,忽然之間放出來,被人一關心,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呢。兆佳氏聽到這句話之後,面露感激之色,手指捏了一下自己的帕子,先是道了一聲謝,又很久沒說話。馮霜止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說不出來,她索性搭了喜桃的手,道:&ldo;姨娘如果沒別的事情,我這便回自己的院兒裡了。&rdo;她說著,就已經往前面走了三步,已經從兆佳氏身邊過去了。&ldo;二小姐留步。&rdo;她心裡為兆佳氏掐了個時間,在聽到背後忽然傳來的那一聲喊的時候,馮霜止便頓住腳步,一切如自己所料。&ldo;怎麼?姨娘還有何事?&rdo;這個時候轉身來,兆佳氏的表情就完全變了,脫去方才的猶豫,有了幾分落落大方的味道,朝著馮霜止一蹲身:&ldo;妾身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二小姐能‐‐&rdo;&ldo;你想讓三妹與我一起入學嗎?&rdo;馮霜止懶得聽她說完,直接截過了她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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