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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么說:「你問她,她不是照樣不說?」程小六不能承認自己失敗,「她全身都是溼的,你還讓她坐在草褥子上。快把她的溼衣裳脫了。」顧小么忽然低頭,從頭髮縫裡看了女娃娃一眼,吞吞吐吐地說:「程小六,她、她是小丫頭。劉先生說男女--那個啥不親。」女娃娃的眼睛眨了眨。程小六趁機在顧小么腦袋上敲一記,「你笨,劉先生說男女不能親,沒說不能脫衣裳。你不脫我脫!」女娃娃被程小六按住,掙扎了兩下,她身上的衣裳從裡到外還穿了不少件,都是有錢人穿的又軟又滑的料子。程小六手腳麻利,從小袍子到小褂子扒到小肚兜,兜兜裡滑出一塊牌子,用根繩子栓在女娃娃的脖子上。程小六一把扯斷繩子,女娃娃抽抽噎噎哭起來。程小六把牌子用手摸摸,放在鼻子底下仔細看,顧小么瞪大眼趴在他身邊嚥唾沫。程小六再把牌子放進嘴裡咬了咬,身後忽然冒出來一句,「你們兩個幹什麼?」程小六嚇得門牙在牌子上一硌,嘴巴生疼,他跟顧小么一起回頭,原來是宋諸葛回來了。宋諸葛一眼看到褥子上,大驚:「這孩子哪來的?」程小六樂孜孜地揚起牌子:「宋先生,你看,是不是玉的!」宋諸葛呆了一呆,大踏步過來一把奪過牌子放到眼前,兩手不住顫抖。顧小么顧不上看程小六扒衣服,仰頭瞧宋諸葛發白的臉色。卻見宋諸葛顫著手把牌子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漸漸臉色和緩下來,長吐一口氣:「還好」程小六忽然哀號一聲:「啊!」宋諸葛與顧小么都嚇了一跳,程小六從褥子上直跳起來。「不好了!是個男的!」男的,確實是個男的。顧小么很悲憤,顧小么很沮喪,顧小么很懊惱。程小六坐在草褥子上,從懷裡摸出方才買的一包冰糖,扔一塊到嘴裡化了,搖頭晃腦地說:「我當時就說穿的是男孩子的衣裳,你非說是女的,怎麼樣,就是男的吧?等一下你自己把他揹回去扔河裡,玉牌子歸我,衣裳歸你。」顧小么苦著臉,看看宋諸葛。宋諸葛猶自直著眼睛出神,喃喃自語:「竇,本朝京城裡做官的沒聽說過有姓竇的--沒有,沒有--」草褥子上的小人裹著宋諸葛的破長衫老老實實地坐著,小臉嫩得跟水豆腐一樣。顧小么抱住頭,怎麼就是個男的呢?程小六把冰糖嚼的嘎啦嘎啦響,顧小么絕望地說:「要嘛就把他扔回溝裡去。」裹著破長衫的小身子縮了縮,偷偷看了一眼顧小么。顧小么狠抓了兩把頭皮,跟車裡坐的小仙女一樣好看,怎麼就是個男的?程小六數了數冰糖,把紙包好揣進懷裡,打個哈欠躺倒,顧小么酸著臉,看那團一動不動的破長衫。宋諸葛在男娃娃跟前蹲下來,拿著玉佩:「這上面刻的竇天賜是你的名字?」小娃娃不吭聲。程小六翻個身:「宋先生,你別問他。我跟顧小么剛才問了他半天,啥都不說。問也白問,顧小么你趕緊把他揹回去!」宋諸葛道:「小六,去街上叫劉老頭回來。」程小六老大不情願地爬起身,一溜煙跑去找劉鐵嘴。宋諸葛伸手摸摸男童的頭頂,儘量笑得和藹:「莫怕,自家姓什麼叫什麼你還記得麼?」手掌下的小腦袋紋絲不動。程小六拐了半條街把劉鐵嘴從棋局上拉回窩棚,劉鐵嘴鑽進棚,一眼看見草褥子上的小娃娃,嚇得鬍子根根翹起:「這孩子打哪裡來的?」程小六大聲道:「破顧小么從」話沒說一半被劉鐵嘴一把堵住嘴,再到門口張望了一下,放下草簾子,低聲道:「不要命了?被人聽到報到兵營衙門,大家一起了帳,可不是鬧著玩的。」程小六舌頭打了個響,小聲道:「先生,這個娃娃是顧小么從喪魂溝撿的。」顧小么哭喪臉站著,宋諸葛將方才的玉牌遞給劉鐵嘴,「這孩子看著金貴,不是尋常人家的。不過看這塊牌子,倒也說不上忌諱。」劉鐵嘴接過牌子放在手裡掂了掂:「竇?竇不是說著忌諱的姓,卻也保不準是不是全無瓜葛。」也到草褥子跟前蹲下來,伸手摸摸小娃娃的頭頂:「委實挺金貴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小娃娃還是不吭聲。程小六道:「問了半天誰問都不吭聲,別是個啞巴。」伸手在小娃娃胳膊上擰了一把。小娃娃吃疼,哼一聲向後縮了縮身子,兩隻漆黑水亮的眼漾著水光抬一抬,又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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