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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在他的囉唆裡敗下陣來,付錢帶那頂黑色平頂帽回家。此時,這頂我不怎麼滿意的帽子正被喬歡戴在頭上。他藉著電腦螢幕的反光側頭照一照,露齒輕笑起來:“很好看。不過,我今天要去見重要的客戶。”他指指身上規整的襯衫。我這才發現,這帽子與他今天的衣著是多麼不和諧。“哦”了一聲,我將帽子自他手中接過來,無端地失落。“不是已經送給我了嗎?”喬歡伸出右手,眼睛望著我手中的帽子,嘴角的笑容慢慢揚起,“好像現在流行混搭啊。”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不過還是跳起來歡歡喜喜地將帽子重新戴在他頭上,小心翼翼設法將那紗布遮住。喬歡就在這時側過頭來看我,金黃色的晨曦裡,他漆黑的眼睛比陽光還要亮。他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要那個保送名額。只有參加高考才能拿全市第一啊。”我怔住,良久才會過意來,他還是知道了我去找徐珏的原因。剎那間,本該屬於昨天那場事故的眼淚後知後覺地轟然而下。“傻瓜,有我在呢,放心。”喬歡修長的手指刮過我的鼻頭,“別哭了。”“我沒哭。”我使勁吸著鼻子,“沙子迷了眼睛。”“門窗都關著呢,哪裡來的沙子?”笑聲迴盪在明亮的餐廳裡,我的鼻子再一次慘遭毒手。喬歡說他要考全市第一,卻仍然只在有不得不參加的測驗時才回學校。我不再讓喬歡開車來學校接我,每日同江舟或步行或搭公交車,在煙柳園站分手然後各自回家。很奇怪,自從我不讓喬歡來接我,江舟家的那輛黑色林肯也不見了。每天放學,我總有在校門左側站一站的習慣。每逢這時,江舟便說,安冉,明天我給你做塊牌子立在這裡吧,上面寫“喬歡情書接收站”。他講了一個多星期,我卻始終沒見著那塊傳說中的牌子。所以,今天他正要開口時,我便搶先問:“小舟子,你的牌子呢?”“你不就是活招牌。”他斜睨著我剛從一位女生手中接過來的情書,那語氣十足的翻身農奴把主做。我一直覺得自從那場事故後,他的氣場好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過,片刻後我便認定那一定是錯覺,因為江舟此刻正湊到我身邊,一臉八卦氣質地問:“反正喬歡哥每次都不看這些東西,你還收它幹嗎?當廢品賣?”我無奈地抬頭望天,一隻丁點大的鳥兒“啾”的一聲自枝頭飛過,腦子裡忽然就閃過一句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嘆一口氣,“是啊,能賣不少錢。”我總不能跟他說,其實我是怕有女生會將情書親自遞到喬歡手裡。傻兮兮的小燕雀怎麼知道陰險鴻鵠的想法。江舟信了我的話,第二天讓家裡的司機給我送了一車的廢紙來。我望著那一車舊書,憂愁地連嘆了三嘆,我怎麼就跟這樣的人成朋友了呢?我決定將喬歡的那些情書用個大紙箱存起來,等存夠一箱再決定要不要接受江舟的建議——拿去賣廢品。喬歡的一個電話,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那是個黃昏,我坐在二樓書房的地板上,將一封封從未拆開的情書高高舉到頭頂,對著視窗射進的陽光細細研究信封內紙張的顏色與紋路,電話鈴就在那個時候響起來。喬歡在電話那頭問:“有沒有一個叫周小漁的女生給我寫過信?”我五指緊捏著聽筒搖頭,然後才猛然想起來喬歡看不見我,便立刻不假思索地答:“沒有。”我說過,思考然後回答的人才誠懇,像我這樣張口就答的,十有八九是在說謊。事實上,我並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個女生給喬歡寫過信,但是,鬼使神差我毫不遲疑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知道,有魔鬼在我內心滋長,就要破腔而出。掛了電話,我將紙箱內的書信全數傾倒在地上,失心瘋般地快速翻找,企圖從那些千奇百怪的信封上尋找“周小漁”三個字,然而一無所獲。最終累得跌坐在地板上。隔了良久,我仍然能聽到自己胸腔裡“怦怦怦”的慌亂聲。在這個有著絳紫色天空的黃昏,喬歡特地從公司打來電話,只為問有沒有一個叫周小漁的女生給他寫過信,而我說了謊。當晚的月光特別亮,自窗戶漏進來,彷彿落了一地的銀霜,白得容不得一點瑕疵。我赤腳下床將窗簾拉嚴實,然後在漆黑如墨的暗夜裡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將那些信藏到一個喬歡找不到的地方,彼岸巷的舊樓。第二天是週末,故意起得很晚,下樓走一圈,喬歡果然已經不在。長出一口氣之後是內心裡空蕩蕩得失落,夜沉如水的時刻做了那樣的決定之後,我恐怕再不敢看見喬歡清澈的眼眸。到彼岸巷時,已經快要到中午。天極陰,大片大片菸灰色的雲將天空覆蓋,看不見一絲蔚藍。鐵門上拴著的鈴鐺已經生出淺淡的銅綠,習慣性地伸手去搖一搖,脆生生一陣輕響,然後拔出鑰匙推開鐵門。往常的這個時候,安然便會自花蔭下的藤椅裡側過頭來,說一聲,“你回來了?”以前,總覺得她這句話很多餘。然而現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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