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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然與喬琦逸婚禮的前一天,我起了個大早,大包小包地收拾自己的家當,安然卻坐著不動。我過去幫她收拾衣服時,一直默然坐在鏡子前的她被指間快要燃盡的香菸燙到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慢慢轉頭叫住我,“這些衣服就留在這裡吧。”我對著一櫃子的時裝吞口水:“這怎麼行?多浪費?這些,還有這些!”我將那些尚未拆去吊牌的衣服一一拎出來抱在懷裡,“就算不穿了拿去賣錢也是好的,哪有平白無故扔錢的道理?這些,五折賣出去就足夠我們半年的飯錢。”不知幾時我已變成錙銖必較的守財奴。安然怔一怔,望著我的眼裡忽然就泛起淚光。她走過來握著我的手歉疚地說:“安冉,對不起。我保證,以後會讓你過一直安穩的日子。”這又是從何說起,我們以前的日子不安穩嗎?我現在只是在說怎麼處理這些衣服。安然似乎並不想聽我的解釋,將那些嶄新的時裝掛回衣櫥,側頭看了最後一眼那些五彩繽紛的衣裙,然後果斷地合上衣櫥門,“就當是跟過去的告別。”她這句話說得明白,我卻聽得糊塗,“小姐,之前你同我一起生活,幸福美滿,會有怎樣不堪的過去需要去告別?”她聽得此話猛然抬頭看我,飄忽的眼神裡有難言的悲傷閃過,然後立刻笑起來彷彿急於掩飾什麼:“以後,等你長成大姑娘自然就明白了。”以後,以後的以後,我終於明白,卻再不能告訴她,我明白了她那時的心情。只是當時,我一相情願地以為她少見的憂傷都是因了那個叫“婚前綜合徵”的東西,便將案上c城日報展開指著頭版頭條笑說:“小姐,碩大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c城地產新秀喬琦逸將牽手昔日名媛安然’,如今你想反悔恐怖已經不行。”一個星期前,安然與喬琦逸的婚訊不脛而走,引得c城各大報紙爭相報道。我才知道那個詢問自己是否透過考核時不由自主顯出緊張神色的男人竟是c城新近聲名鵲起的地產新秀,城中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不過,更令我感興趣的是扣在安然身上的那個頭銜——“昔日名媛”。奇怪的是,與對喬琦逸身家的大肆渲染相比,報道中對此卻隻字不提,字裡行間小心翼翼,彷彿在避諱些什麼。我自然不會去問安然“昔日名媛”的由來與種種。倒是安然,在我讀出那個標題後突然變了臉色,將正提在胸前比劃的婚紗隨意往地板上一擱,便徑自走去院中。我愣在當地,隱約覺察無意間戳中了安然某條軟肋。喬琦逸來接我們的時候,安然仍然立在院中,精緻的面孔執拗地向著西面,一動不動,彷彿所有的希望與絕望都將來自那裡。那個方向,有著如現在這般瑰麗的夕陽,還有,還有什麼呢?還有唯一通往彼岸巷的車道。到底那個時候,安然是在看什麼呢?夕陽?還是車道?還是人……就是這樣,很多答案我們明知道再無從去求證卻仍然要不停地思考、揣測下去,我的頭隱隱作痛。這個時候,走道的長絨地毯上響起細碎的腳步聲,我輕易便辨出那是喬歡。他的腳步最終停在我臥室門前,我屏氣去聽,再無聲響。門外的喬歡猶豫了半晌,才抬手叩門,“醒了嗎?”我心裡是想應他一聲的,身體卻做了相反的反應——迅速又輕巧躺回床上。剛剛忐忑地閉上眼睛,喬歡已經開門進來。他身上特有的野薔薇的青澀氣息煙霧般瀰漫開來,近得彷彿就在鼻端。斂氣的瞬間,柔軟的衣料貼著鼻尖輕輕擦過,我正試圖從短暫的觸覺裡推斷喬歡此刻穿著的是不是那件他最愛的白色暗花法式疊袖襯衫時,眼皮上便微微一熱,鬆軟溼潤的毛巾從眼瞼順著眉骨滑向腮邊。我裝睡的功夫一流,眼皮都沒顫動一下,卻在聽得喬歡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後,忍不住蹙了眉。“安冉……”我聽見喬歡叫我,嗓音前所未有得低沉、喑啞,彷彿就要落下淚來。我想睜眼去看他,他的指尖卻突然落在我的眉心處輕輕點按彷彿在彈一首歡快的夜曲,似要藉此驅散攏在我眉間的不悅。我想睜眼,想看他,也想如他這般伸指拂去他眉目間的落寞。然而,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在他微涼的指尖下變成一具徹頭徹尾的木偶,那些酸甜苦辣的紛繁塵事漸漸退作一片茫茫背景,唯一清晰的是喬歡溫柔的呼聲,“安冉,安冉……”安冉,安冉……這樣溫柔的呼喚,本該是多麼美好的記憶。可惜,這樣的記憶,在後來的兩年裡換一個身份再回想起來,卻只能是激盪在內心深處無法宣洩的,隱秘孤獨的傷痛,盤亙在胸臆間,一點一滴地積起來,慢慢成為連呼吸都會痛的傷。然而,我並不是先知,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此刻躺在床上假寐的我是多麼緊張不安又高興到暈了頭,正如我 心,跳在左邊那個落花飛霧的夜晚,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1那個夜晚,喬宅裡高朋滿座,安然與喬琦逸結婚的日子。宴席設在正廳,來客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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