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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武惟揚把他轉過來，看著他眼睛。&ldo;我知道你想說你還沒想好，我不是不給你時間，但我只怕……你永遠都不會想好。&rdo;段曉渝默然。&ldo;你承認吧，你其實是個瞻前顧後的人，想事情太冷靜太理智不想冒一丁點險。可是人生這麼長變數這麼多，不可能什麼事都十拿九穩。有時候我們也需要一點熱血、一點冒險，不見得結局就一定不幸福。人不痴狂枉少年‐‐&rdo;說到此處武惟揚頓了頓，想起段曉渝少年時就已經學會裝傻，而這一裝就浪費了兩人十幾年的光陰，前車之鑑，所以這一次絕不能給他太多時間和空間，該逼的時候還是要逼一下的。低了低頭，武惟揚語重心長地道：&ldo;曉渝，我是很希望我們兩個能有個結果的，也規劃好了以後的人生。但我只怕你不願意跟我同路，現在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在怕什麼，抗拒什麼？&rdo;段曉渝的眼神微微動搖了一下，有些茫然地道：&ldo;我……我也不知道。&rdo;&ldo;你也不知道，那你就跟著我來好嗎，跟著我走就行了，那些麻煩的事，我來解決。&rdo;段曉渝心亂起來，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武惟揚見狀便無奈地嘆了口氣，十分哀怨地道：&ldo;毛主席說：任何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曉渝，難道你只是想玩玩我嗎？&rdo;&ldo;……我去！&rdo;這種話虧他一個大男人也說得出來！武惟揚不禁笑起來，拿額頭碰了碰他。這一個玩笑讓段曉渝心情略微放鬆了一點點，也終於肯向他袒露自己的內心世界。&ldo;武惟揚，那我也想問問你，你是真的想好了嗎？&rdo;武惟揚噫一聲，頭一個念頭是曉渝居然連名帶姓的叫他呢。自從兩個人的關係有了質的變化後段曉渝就再也沒有叫過他&lso;武哥&rso;，當然這種變化不是不好，以前的&lso;武哥&rso;聽著雖然親，但其實是帶了層面具的，倒不如現在這樣直截了當。&ldo;怎麼說？&rdo;段曉渝吐出一口氣，坦白道：&ldo;我害怕。我怕你……有一天忽然覺得為我做這麼多是不值得的，我怕我給你的回報達不到你的要求，我怕你有一天厭煩我了我又回不去了那怎麼辦&rdo;他本來當人家的老公當得好好的呀，都怪武惟揚，把他拖下了水……&ldo;……還有嗎？&rdo;段曉渝沮喪地搖搖頭，覺得這三點就已經足夠讓他患得患失了。武惟揚偷偷揚起嘴角，他已經聽出來，段曉渝的這三點歸根結底其實就是一點：他怕他有一天不要他了。真好，原來心頭沒底的不止自己一個。武惟揚無限感嘆地笑著擁緊了他，低語道：&ldo;曉渝，大男人說海誓山盟什麼的實在是太傻了。所以你聽好了啊，這話我只說一遍。&rdo;說著他微微低下了頭，附耳輕聲說了一句什麼。到底說的是什麼外人實在不得而知，但段曉渝的臉卻慢慢慢慢地微紅起來……送龍年，迎蛇年，中國人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春節到來了。因不想讓二老過不好年，所以段曉渝和武惟揚決定，等年過了再向他們坦白。而對段家來說，初五之前每天的行程都是安排得滿滿的：燒香掛紙走親戚，倒比平常還要累。&ldo;媽，明天沒什麼活動了吧？&rdo;&ldo;嗯，沒了。&rdo;天天在外面走段媽媽也覺得有些吃不消，捶著肩道：&ldo;明天在家休息一天。你是什麼意思？是想把果果接回來麼？&rdo;&ldo;不是，&rdo;段曉渝頓了頓道：&ldo;武惟揚說，不出門的話，明天他想過來給你們拜年。&rdo;&ldo;喲，這孩子真客氣。&rdo;段媽媽忍不住笑：&ldo;那行，你叫他明天過來吃飯吧。&rdo;接到準備覲見的通知，武惟揚不禁緊張起來。他象一個即將初次登門的小媳婦提前一晚已開始試衣服，力圖將自己裝扮得更穩重更可靠更有說服力；又在鏡子前練習微笑/誠懇/痛苦/沉重等種種表情，演練多種可能遇到的糟糕情形。明知道明天需要有一個好的狀態，但夜已深武惟揚卻有些失眠。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忍不住打電話向段曉渝坦承受到的壓力。&ldo;曉渝，我好緊張。&rdo;段曉渝累了一天好夢正酣，半夢半醒間便沒什麼同情心地哼道：&ldo;那，放棄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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