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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震驚地瞪他一會兒,只覺得憋氣。&ldo;你以為,是我想這樣?&rdo;這都是誰害的呀。&ldo;是,我知道你是為了躲我。&rdo;蘇杭頭微微低了一下,但很快又抬了起來。&ldo;好在現在你不用這麼過下去了。&rdo;張寧警惕。蘇杭慢慢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ldo;這兩年我一直都很想你……從來沒象想你似的這麼想過一個人……所以我真的,捨不得放手。你不想回去,行;要留在這兒開書店,也行。反正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rdo;他慢慢說著,看見張寧的眼睛微微睜大,象是有些迷惑,又象是有些不信。他深深地盯住他,意味深長地道:&ldo;還記得以前在醫院的時候我說我們重新開始嗎?張寧,直到現在我這份心意也一直沒變,我們從頭再來吧。&rdo;你說再來就再來?張寧心中生出怪異的反感,但兩秒之後,再往深層一想,又不由得氣餒:可不就是他說再來就再來?古話都說烈女怕纏郎,這一個纏字,用得實在是太精妙了。蘇杭是打定主意要糾纏到底了吧,就算自己強調一千遍&lso;不喜歡男人&rso;也是沒有用的。對於蘇杭,他是打不得、罵不得、煩不得,如果姿態強硬地完全不領他的情,又怕真的惹到了他讓他翻臉‐‐這個人一翻臉,天知道又會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來?是以張寧愁著眉怔怔看著蘇杭,頭有些隱隱作痛。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刺激型的生活,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只想平穩、自由的過完這一生,即使有挫折,也是小挫折。可蘇杭真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劫,遇上他,象奔流的大江陡然拍上一壁山崖,不得不拐一個大彎。如此大起大落,如果不能推斷為是上輩子作了孽,張寧真的找不到理由來解釋自己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災星。過了很久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無盡疲憊。他迷惑地問:&ldo;蘇杭,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還是你喜歡的只是我這張臉?&rdo;蘇杭一怔。他們站的地方是在小廚房裡,距離張寧不遠處就擱著一把平時用來切菜的小刀。蘇杭一瞥過去,臉色就微微有些異樣的變化。張寧也注意到了,輕輕一笑:&ldo;你放心,毀自己容這種事我不會做的。只是蘇杭,今年我就二十六了,這皮相還能漂亮幾天?你要什麼樣的人要不到,何必就是不放過我?或者你是抹不開面子,不甘心兩年前我就那麼跑掉而沒有為你傾心?如果當初我實際一點,不作無謂的掙扎,也豁出去抱著傍大款的想法,說不定你早就厭煩我了吧?&rdo;蘇杭低頭沉吟片刻,慢慢道:&ldo;你說的這些,兩年來我也問過自己。&rdo;說著緩緩抬起頭來,看住他。&ldo;當初如果你真的只是那樣,我可能確實不會太上心。至於現在為什麼就是不放過你‐‐張寧,你雖然覺得是種負擔,但對我而言,卻是真的捨不得。&rdo;他又說:&ldo;你自己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對一個人的感情,往往是包含著很多東西的。比如對對方美色的渴求、性格上的合拍、還有自身的虛榮心、征服欲……這些多多少少都佔一點。我不敢說我對你就是喜歡,單純地喜歡。我想我這麼說你也不會信吧?&rdo;張寧默不作聲。&ldo;以前我是做錯了很多地方。但我可以保證,從現在開始,我會學著來尊重、不勉強你。甚至只要你不同意,我也可以不碰你。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來試著接受我‐‐我不是沒有一點優點的,說不定我們以後會處得很好……&rdo;張寧不答,全副精神都貫注在蘇杭那句&lso;給我一個機會&rso;的話上。他理智而細心地問了一句:&ldo;那如果試過之後還是不能接受呢?&rdo;你會不會就故態復萌又要把我關起來?蘇杭沉思片刻。他能感覺到張寧一問過那句話後就緊緊地盯住了他,顯然他的反應、他的回答都能對張寧的抉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其實這句反問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該怎麼回答也是想好了的,他此刻的沉思,作出來給張寧看的成分居多。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象是作出了決定,點頭道:&ldo;好,如果一段時間之後你真的接受不了,那我放手。&rdo;&ldo;放手?真的?&rdo;&ldo;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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