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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水半睜開眼，說：&ldo;找什麼醫生。我自己就是臨c黃醫學出身，只不過是胃病發作而已，明天就沒事了。&rdo;沈雁南說：&ldo;我看你最近胃口也不怎麼好，這次只不過吃了點兒烤ròu就這麼難受，怎麼可能是小事。&rdo;蕭若水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說：&ldo;沈雁南，你真不懂假不懂，我對著你吃飯，胃口怎麼會好？&rdo;堵得沈雁南一陣默然，半晌才低聲說：&ldo;等回去後我們去看醫生。&rdo;蕭若水笑得愈發諷刺：&ldo;我們在這裡再待上半個月，約定的兩個月就結束了。你以為我會跟你回去？&rdo;沈雁南在她身後沒有說話。蕭若水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扭過頭目光迥然地瞧著他：&ldo;沈雁南，你別告訴我，你的那兩月的約定是假的。你該不是又反悔了，不肯離婚了吧？&rdo;沈雁南看著她，說：&ldo;我們這樣下去不是很好？&rdo;蕭若水冷笑：&ldo;我如果一定要離婚呢？你是不是又要軟禁我半年？或者這回乾脆就是一輩子？&rdo;沈雁南慢慢地說：&ldo;不會，以後也不會。可我也不想放你走，我會等你一點兒一點兒愛上我，等一輩子也無妨。&rdo;她瞪怪物一樣瞪了他一會兒，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開口問：&ldo;沈雁南，你究竟愛我到什麼程度呢？&rdo;他竟然微微笑了笑：&ldo;要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看麼？&rdo;&ldo;掏你的心幹什麼？我又不想要。&rdo;她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惡意嘲諷的笑，&ldo;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指不定真的會考慮看看，你要不要試試？&rdo;沈雁南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照做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蕭若水看著他，一時間目瞪口呆。她有些恍惚，目光透過他像是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半晌才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ldo;你看看你，在外面的時候人人都怕你，對你恭敬不已，打招呼連你的名字都不敢直接叫，到我面前就變成了這樣，怕我給你一分臉色，任我揉圓捏扁，連自尊都不要了。沈雁南，你何苦呢？你起來，你再這樣，我可受不起！&rdo;兩個人都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蕭若水仰躺著，看著天花板，半晌後突然幽幽開了口：&ldo;事到如今，你也不必瞞我。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當年路遠出車禍，跟你有幾分關係？&rdo;沈雁南遲疑了很久才回答：&ldo;警方已經鑑定過了，他是酒後駕車。&rdo;蕭若水笑笑：&ldo;是啊，酒後駕車。可他為什麼酒後駕車呢，還不是因為一通陌生電話打給他，謊稱他的女朋友正跟沈雁南在一起，要和他分手了。&rdo;沈雁南沒有說話，蕭若水又說：&ldo;那通電話是你讓人打的吧，指不定還是你暗中讓人灌醉他的呢，你其實巴不得他死吧？我猜你當時肯定擔心他死不了，但凡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又怎麼可能死心。&rdo;&ldo;路遠死了，你是不是很滿意？你喜歡就要處心積慮得到，礙你眼的就得統統清理乾淨，為了你所謂的深愛，一條人命沒了也沒關係，你甚至連眼睛都不眨，就毀了我的幸福。沈雁南，我和路遠那時候就快要結婚了啊，你有沒有想過，路遠一死，你就逼我嫁給你，我不答應，你便軟禁我半年……那個時候，我真是恨不得一刀殺了你！&rdo;沈雁南依然沉默，蕭若水卻不願放過他：&ldo;所以，沈雁南，你自己就這麼惡毒，怎麼還敢指責我惡毒？我又憑什麼要愛你？你那麼對待我，就算我現在說愛你，你會信嗎？&rdo;☆、刻骨。五兩個人那點如履薄冰的親密和默契隨著這一夜的坦白消失殆盡。蕭若水簡直恢復到了新婚時的模樣，對他視若無睹，看到什麼也興致缺缺，沒有耐心，東西吃得愈發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出神，出神到後來還會很莫名地微笑。他們第二次的蜜月宣告半途而廢。沈雁南做什麼都不合她的意，每天都要受她的冷嘲熱諷，好在他早就練成金剛不壞之身，她不管說多麼刻薄的話他都能當耳旁風。日子稀裡糊塗地過了半個月，從海邊回去的前一天，蕭若水突然提出要出去走走，還讓他帶上相機。她說：&ldo;咱倆還沒一起拍過照片吧，現在去海邊拍一張好了。&rdo;她說這話的時候嘴邊有一點淡淡的笑意，酒窩在臉頰上若隱若現。這是半月來她唯一一次對他和顏悅色，沈雁南看得快要發怔，幾乎等不及想在這裡復刻下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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