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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一手撫弄著雪姬的青絲，一手朝岑三娘勾了勾：&ldo;過來。&rdo;岑三娘只得再挪動得近一些。&ldo;扔了一個姬妾，你賠我一個，我便饒了她。&rdo;&ldo;好。&rdo;岑三娘站起身步入了畫舫深處，環顧著四周，勾手喚過一名舞姬，指著滕王：&ldo;你賣身銀多少？我要買了你送與王爺為姬。&rdo;舞姬倒吸一口涼氣，喜不自勝：&ldo;當真？&rdo;岑三娘認真的點頭：&ldo;當真。&rdo;舞姬含情脈脈的瞥了滕王一眼，笑道：&ldo;只需十兩金便可贖了身契。&rdo;岑三娘想了想道：&ldo;你能自贖身契麼？這樣，如果王爺收你為姬妾，你便自贖。他不收，便作罷，你不虧我也不虧，如何？&rdo;能成為年輕英俊的王爺的姬妾，舞姬焉有不肯的道理，面露感激之色：&ldo;多謝姑娘成全。&rdo;岑三娘帶著舞姬走向滕王，笑道：&ldo;還你一個姬妾，你饒了知秋吧。&rdo;滕王盯著舞姬道：&ldo;你想成為本王的姬妾？&rdo;舞姬拜倒，聲音發顫：&ldo;王爺垂憐。&rdo;滕王淡淡說道：&ldo;我的姬妾隨我處置。你既願意，便從這裡跳下去吧。&rdo;舞姬驚呼了聲，呆愣的望著滕王。岑三娘嘆了口氣，上前擋在了她身前：&ldo;你下去吧，咱倆的賭約作廢。&rdo;舞姬嚇得行了禮，匆忙退走。滕王露出了笑容，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道：&ldo;你答應做我的姬妾，我就放過秋姬。&rdo;岑三娘有些好奇：&ldo;如果我不肯呢？&rdo;落江岑三娘有些好奇：&ldo;如果我不肯呢？&rdo;滕王直接把頭轉開，含住了雪姬剝好的葡萄，順帶著咬住了她的手指。惹得雪姬嬌聲嗔怪：&ldo;哎喲，王爺你真壞……&rdo;岑三娘呆住。這可怎麼辦？&ldo;三娘子！&rdo;知秋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兩名侍從直接將她提了起來，舉過了船弦。捉著雪姬手指頭咬著的滕王斜斜的睨著岑三娘，眼神裡有著嘲弄，有著好奇，有著小小的興奮。我不是聖母。岑三娘在心裡對自己說了句，望著知秋已經嚇白的臉道：&ldo;對不起。秋姬夫人。我覺得你求王爺比求我管用。&rdo;滕王揚了揚眉，連看戲的心情都沒了，乾脆的轉頭噬咬著雪姬的耳垂。侍從鬆了手，知秋怨毒的瞪了岑三娘一眼，尖叫了聲，撲通掉進了江裡。聽到撲通一聲，岑三娘哆嗦了下。知秋從此就沒了？她才十七！音樂歌舞，貴人們聚在一起的歡笑都似遠遠的離開了岑三娘，她的心靜的像這江夜。岑三娘一個勁對自己說，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問題，不是你害的……如果換作是百糙呢？你會怎麼辦？你還會冷靜的對她說，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一隻手突然捉住了她的下巴，迫著她抬起頭來。滕王蹲在她面前。岑三娘看到他墨色的雙瞳裡那個小小的自己。對，小小的自己，渺小的像塵埃，他吹口氣就散了。&ldo;別哭了。&rdo;滕王輕輕的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掌。兩名侍從抬了一團毯子裹著的東西放在了他面前。滕王揭開毯子一角，似不經意的瞥了岑三娘一眼：&ldo;秋姬，冷麼？到本王懷裡來。&rdo;毯子滑下，露出知秋溼透的身體。滕王伸手將她扯進了懷裡，寬大袍袖遮住了她，語氣溫柔如水：&ldo;你怨本王麼？&rdo;知秋哪敢說怨，拼命的搖頭。她伏在滕王懷中像受驚的小鹿般，身體微微顫粟。滕王大笑著抱起了她，徑直進了艙房。風吹起四面的紗幔，絲竹管絃繼續，歌舞昇平。岑三娘用手摸摸面頰，摸到了滿手的淚。她端起案几上的酒一飲而下，飲得急了嗆進了氣管裡，咳得面紅耳赤。她不管，繼續倒了一盞飲下，漸漸眼前起了重影，她知道飲得醉了。空青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跪坐在側送過一碗熱熱的酸湯：&ldo;三娘子，醒醒酒。&rdo;岑三娘偏頭看他，沒有接，就著他的手飲了幾口。抬起頭，看到空青羞得通紅的臉便笑了：&ldo;空青，為什麼是我？告訴我好不好？&rdo;空青放下碗，低聲說道：&ldo;王爺並非鐵石心腸……&rdo;岑三娘已倒了下去，像只貓一樣蜷伏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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