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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爺，你勸勸二郎。他對季家那丫頭都入了魔了！&rdo;趙申氏氣了半晌，還是選擇了向丈夫求助。趙稟松根本不在意，慢悠悠地喝完粥，接過丫頭擰好的帕子拭了嘴，又捧起一盞茶啜著，長長吐了口積攢一晚上的濁氣，神清氣慡。抬頭看到一張扭曲的燒麥臉，不覺失笑：&ldo;你急什麼？&rdo;怎麼不急？大郎娶的是益州城織錦大戶劉家的閨女。不說別的，二郎現在吃用在公中，大郎媳婦可是帶了三間鋪子。其中一間在長安！人家的財力眼力見識人脈關係，季家染坊的姑娘有嗎？趙稟松失笑，氣定神閒：&ldo;沒有咱倆用印，二郎能去衙門換婚書？&rdo;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她不想和二郎鬧僵，壞了她的慈母形象。趙申氏氣呼呼地說道：&ldo;現在不讓二郎打消主意，他橫起來可是連你這老子都敢頂撞的。&rdo;&ldo;鬥錦迫在目睫。萬事都以鬥錦為重。這兩月由得二郎，莫要壞了他的心情。&rdo;趙稟松說著壓低了聲音，&ldo;當初為了保住季家秘方，季寡婦可是連當三弟的正室都拒絕了。你不是說給季大郎過了話？等著瞧吧，季家準給二郎吃閉門羹。&rdo;趙申氏還是擔心：&ldo;二郎熱血方剛的，萬一和季二孃做出什麼事來……&rdo;趙稟松的回答就很無恥了：&ldo;吃虧的又不是咱們二郎。壞了名聲，咱們家又不是納不起妾。&rdo;哦，納季英英為妾她一點都不反對。趙申氏想到這裡，心情頓時平和起來。趙修緣不曉得他一頓早飯的工夫，自家爹孃的心思已繞成了九曲迴腸。他興沖沖地迎著旭日朝陽去了隔街的季家。季家大門開在側面巷口。前面臨街處是祖傳下來的兩間鋪面。掛著浣絲染坊的匾額。季耀庭不進染坊的時候，都在鋪子上。趙修緣來的時候，鋪門板剛取下，季耀庭才吃過早飯，坐在大堂一側的小隔間裡喝茶。季英英的態度決定了季耀庭的態度。看到走路帶風的趙修緣，季耀庭笑咪咪地請他坐了。趙修緣用的是季耀庭用過的招：&ldo;聽說大郎尋我畫幾幅畫樣？&rdo;&ldo;怕耽擱二郎工夫，畫樣已經得了。勞煩你還親自來一趟，實在過意不去。&rdo;呃……&ldo;眼看鬥錦在即，二郎莫要再為雜事分心。我就等著登門向你賀喜了。&rdo;季耀庭又謝又勸的。趙修緣沒有了再停留下去的理由。可他的臉皮足夠厚實。他嘆了口氣道：&ldo;不瞞大郎，我就是為了鬥錦之事，想請二孃幫我參詳一二。&rdo;你趙家鬥錦織錦畫，關我妹子什麼事？季耀庭不肯接這頂帽子：&ldo;二郎這話重了。別說我家二孃不懂織錦。就是懂，也不敢胡亂出主意不是？二郎還是回吧。&rdo;果不其然，趙修緣沒被打發走，反起起身笑容滿面地朝季耀庭長揖首：&ldo;多日未見英英，甚是想念，求大哥成全！&rdo;得，也不裝模作樣叫季二孃了，還改口叫起了大哥。他比自己還大一歲呢。季耀庭就知道趙修緣沒這麼好打發。趙修緣在他眼裡就是隻刺蝟。看仰著露出柔軟肚皮，伸手一握保管渾身是刺。也難怪英英被他拿捏得像麵糰似的。季耀庭朝後院方向孥嘴：&ldo;關院子裡罰繡經來著。這回我母親動真格的了。&rdo;&ldo;又被禁足了！&rdo;趙修緣聽季耀庭這麼一說，忍不住想笑。季英英從小到大惹禍不斷。三天兩頭不是關祠堂思過，就是被禁足。事後每次見到趙修緣都要訴苦。他已經習慣了。&ldo;季坊主幾時出門？我隔著院門和她說會兒話就行。&rdo;季耀庭看著趙修緣一臉自來熟的表情就不舒服了。以前嘛，大家都是小屁孩。一起去浣花溪摸蝦捉魚嬉鬧玩耍很正常。年歲漸長，你和我妹妹要好，我這當哥哥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可你母親已經表明態度，不會為你求娶英英。再讓你和我妹妹這般親近，最終吃虧的還是英英。&ldo;男女有別，不太方便。&rdo;&ldo;什麼？&rdo;趙修緣以為自己聽錯了。說實話，趙修緣的確很優秀。長得英俊儒雅，家世也極好，性情也不錯。可惜了，再好也會是別人的夫婿，不會是我妹夫。季耀庭慢吞吞地說道：&ldo;我母親要為英英訂親了。再私下見面，不方便。&rdo;趙修緣蹭地站了起來，聲音微微發顫：&ldo;你說什麼？英英要訂親？和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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