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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原來不過是這麼回事。[三]週末時陳萱的堂哥陳驍約夏秋吃飯，商量瓷板訂購，赫連正好在身邊聽見，強烈要求一起跟去。夏秋問過了陳驍的意見，把她帶去了。赫連平時就是社交女王，幸好有她在場，氣氛頗顯愉快。席間三人基本都在聊些興趣愛好業餘生活，沒涉及正事。臨近飯局尾聲，陳驍才步入正題，問了問夏秋作品的價格，又打聽了業內國家級大師的作品價格，沉默半晌後，他隨意地用手支著桌子，似乎是不打算再多費口舌繞彎子，開門見山地把問題迎面甩來：&ldo;如果只署國家級大師的名字，能不能打折？&rdo;赫連在一旁喝著飲料，想著專業話題不關自己的事，完全沒留意周遭空氣突然緊張了起來。夏秋平靜地看著對方，沒有回答。陳驍以為她沒聽懂，進一步解釋道：&ldo;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你執筆，讓他們來署名？&rdo;赫連這才抓住關鍵詞，驚訝地抬起頭。夏秋微微笑一點，神色中沒有絲毫訝異和憤怒，彷彿在斟酌利弊，考慮合作的可能性。這表情讓陳驍也略微鬆下一口氣，笑起來：&ldo;這樣的方式，業內應該很常見吧？&rdo;&ldo;對，挺常見的。&rdo;女生點點頭，&ldo;不過，我不做。&rdo;送夏秋回家也不順利，在距離她家小區200米左右的地方放置了修路標誌無法通行，如果繞道，又將會出現一段在單行道上逆行的路程。赫連煩躁地把車靠邊停下，在導航地圖上尋找可行的路線。&ldo;要不我自己走過去吧。反正不遠。&rdo;夏秋提議道。赫連跟著一起下了車：&ldo;我陪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想用一下洗手間。&rdo;女生們走在夜晚的路上，四下安靜，高跟鞋踏出的節奏被放大得很清晰，十幾步之後，赫連重提了那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ldo;真沒想到陳萱的堂哥是這種人。&rdo;&ldo;嗯？&rdo;夏秋反應了幾秒才笑道，&ldo;不算什麼。這種事在業內確實挺多。&rdo;&ldo;可我們這怎麼也算是熟人吧，虧他開得了口。&rdo;赫連想起了什麼，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機，&ldo;我得好好跟陳萱說說。&rdo;夏秋攔住她：&ldo;唉，算了，沒必要。陳萱和你一樣都是外行，聽了肯定會生氣，她介紹她哥過來也是好心，影響他們親戚間的關係就不好了。&rdo;赫連把手機放回去，聳了聳肩：&ldo;看在他長得帥的分兒上，就不告狀了。可是真氣人啊，有錢了不起嗎？把人當成什麼了。&rdo;&ldo;從我大學剛開始進入這行，就經常遇見這類事，以前為了接活我還做過。只不過現在沒到窮途末路，還犯不著什麼活都接，要是再過幾個月還這麼困窘，也許我會考慮一下。&rdo;赫連睨她一眼，半開玩笑地說：&ldo;你還真沒節cao。&rdo;&ldo;收入都沒有的時候，誰還顧得上節cao？&rdo;&ldo;說起來陳驍家到底得多有錢啊？這麼趾高氣揚的。你說他這種級別的富豪，上海能有兩百個嗎？&rdo;夏秋撲哧笑出聲：&ldo;有兩萬個差不多。&rdo;&ldo;開什麼玩笑！他家不是上市公司嗎？&rdo;夏秋慢吞吞地走著，抬手指了指遠處自己家的小區：&ldo;我們家住的這個小區的開發商，光這小區的房子加起來市值都幾十個億，他在別的區、別的省市還有樓盤。對面這個&tis;&tis;苑、那邊那條街&tis;&tis;花園、亮燈的寫字樓旁邊的&tis;&tis;豪庭、那邊的&tis;&tis;雅苑，還有隔壁的&tis;&tis;墅，視野所及範圍內就有六個樓盤，哪一個樓盤的開發商不是夠得上陳驍他們家級別的富豪？你再算算你家周圍有幾個樓盤，全上海有多少樓盤？哪一個樓盤開發商的身家不是數以億計？&rdo;這麼想來，好像的確是事實。赫連線不上話了。平日她總是以&ldo;中產階級&rdo;自居，實質上還是帶著優越感，看人都是居高臨下的，並沒有真把自己當中產。而事實是，她的確就只是箇中產。中產家庭的女兒也各有各的不同。赫連家不惜把三分之二的家當都用來包裝女兒，吃穿用度從不節約，想著女兒將來能嫁入豪門收回成本。即便如此，赫連嫁了家境不如自己的丈夫，父母也沒有異議，只求她幸福快樂。從小備受寵溺的赫連在中產中過得風生水起，試穿一線品牌的服裝時，坐在第一排看秀時，五星級酒店喝下午茶時，頗有點自己就是豪門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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