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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妖精窩裡走出來的人!朵兒其人“朵,又做噩夢了?”上鋪的週週露出一顆好似被蹂躪過慘不忍睹的爆炸頭,惺忪的眼眸微微嘗試地睜了睜,藉著月光的折射,還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之感,只可惜我的性取向正常,浪費了這幅美人迷醒圖。“是呀!又做惡夢了!”我倒回床上,揚手從頭頂的木杆上扯下我的毛巾,胡亂地擦拭著臉上越來越洶湧的‘汗水’。我已經很久沒夢到他了,那年的夏天,我在努力忘卻!然——事實上我不認為我有從那個夢中醒來,雖然我不承認,但是我確是一直活在那個夢中。“夢到了什麼?”週週的聲音已經接近夢囈。“夢到了我爸,他死了,死的很慘!”我幽幽地說道。我知道她只是習慣性一問,而我也只是習慣性一答,或許不一定能聽進她的耳中,但是我想說。我還想說其實這不算是我的夢,這其實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一如三年前的那個盛夏,我在老槐樹下的祈禱。“朵呀,為什麼你每次做噩夢都會夢到你爸死了呢?”許久,久到我以為她睡著的時候,週週的聲音悠然飄來,“其實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你爸他一定能長命百歲的!你別擔心!”週週安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有些空洞。我笑,陰森、麻木、冷然!長命百歲?或許吧!誰知道呢?其實我從不希冀他能長命百歲,我也不咒他英年早逝,他到底是那個持卡人,我只希望他在有生之年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作出嗜殺生父違背天理倫常的忤逆之事,倒不是怕被人戳脊梁骨,只是我不喜歡牢房的味道,那裡充滿了腐朽和血腥,更不喜歡吃牢房的飯,比大學食堂的飯菜還讓人難以下嚥。所以我每次去教堂的時候都禱告上帝,千萬別讓他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下輩子在牢房裡度過。當然了,如果有一天他拿著上億資產的遺囑來請求我原諒,我想我也許會考慮。 但只是考慮! 誰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他,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我只是恨著,恨著……遙遠的畫面,漸漸模糊,散開霧,猶在耳邊的情話,如尖刀深深劃開心底的傷痛,以為逃離便能忘卻,卻發現原來它一直深扎心底,不能忘卻。有人說:能沖刷一切的除了眼淚,就是時間,一時間來推移感情,時間越長,沖刷越淡,彷彿不斷稀釋的茶。我說,放屁!三年了,黨寧的容顏從不曾淡去,反而越來越清晰。 那年的傷痛、侮辱、眼淚、指責、譏笑、諷刺……通通扎深在心裡。一碰便鮮血淋漓。望著窗外霧濛濛的晨曦,夜風吹過,聊起窗簾翩然,白色的屋頂勾勒出深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黨寧斜斜依在教學樓前的大槐樹下,嘴裡噙著一根青草,他那優雅的唇畔,似乎永遠噙著一絲笑意,好似一曲悠揚的琴絃在玉指的撫慰間,劃出蠱惑的依依清韻,恍惚了一夜的春心盎然,飄然了一池子的落花美夢。微風襲來,落花如雨,落了他滿頭滿身,美的人淡如菊,恍然間,我又看到了三年前他將我擁入懷中的場景。皎月下,伊人依偎;書桌上,情詩款款;小道間,縱情歡笑;細雨中,暢想未來。我以為此生,相濡以沫;此世,濃情相依。卻道是南柯一夢,情殤心死!黨寧,我的夢,即使苦澀如黃連,亦甘之如飴!深吸一口氣,眼淚再次沖刷了我白淨的臉頰,為了防止自己大哭出來,我狠狠地咬著身上的被褥,壓抑著,壓抑著……迷迷糊糊間被週週推醒,“朵,怎麼了?”睜開眼睛,天已大亮!“什麼?”我有些茫然。她伸出蔥白食指戳了戳我的眼睛,“瞧,都腫成杏仁了!”然後一臉的疼惜外加擔擾。“我沒事!”我衝她笑了笑,用手掌遮住自己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撥出。回憶是慘痛的,歷史是殘酷的!不管生活多麼艱苦,日子總是要繼續的!我叫香朵兒,這個名字是孤兒院的院長起得!據院長阿姨說,當時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時,我不僅沒哭,還笑的跟朵花似的,(那時的我就知道要笑對生活,果然有小強的潛質!)再加上我身上散發著一種幽幽的香氣,她便給我起個這麼個沒有藝術含量的名兒。怎麼說,這名字雖不高雅,但還算有情調! 當然我並非香妃轉世,院長聞到的幽香大體是來自我懷裡的香囊!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物件。現在就讀於北京市a大的藝術系美術專業,今年大三!我們學校還算有名,只是專業有些冷門,再加上時運不濟趕上了金融危機的年頭,畢業就等於失業,沒啥錢途!捏了捏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開始捯飭自己。今天有個針對大學生就業的大型招聘會,金融危機下今年的就業形勢相當嚴峻。國家為了能更好地不讓我們這些人才流失,今年已經第n次舉辦這種大型的招聘會了!不僅北京城的企業都來,就連別省別市的企業也來了!身為即將跨入社會實習的學生,這也是我們的一次機會。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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