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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請來的書法家早受孟瑞成拜託過,局長也算半個斯文雅人,三人你寫我評聊得高興。孟瑞成便對田大偉道:&ldo;小田喜歡下棋嗎?&rdo;&ldo;業餘而已。&rdo;田大偉心知孟瑞成是想單獨和自己說話,見局長笑眯眯地鼓勵他去,便跟在孟瑞成身後進了書房,並主動執黑走先。若論棋藝,田大偉最多隻是會下棋,知道規則而已。孟瑞成無事沉浸此道,几子佈下,心裡有數,刻意讓著田大偉只求延長相處時間。書房裡很安靜,看似兩人都在認真下棋。田大偉一直等著孟瑞成開口詢問,孟瑞成卻凝神專注於棋。田大偉心生疑慮,又不能主動開口,落子更顯雜亂無章。直至一局下完,孟瑞成推棋笑道:&ldo;小田還得多練練才行。&rdo;&ldo;我只是業餘的業餘,局勢都在孟老掌控之中,沒讓我輸得太慘己經是手下留情了。&rdo;孟瑞成笑了笑,說:&ldo;老了,靠這些打發時間罷了。走吧,看看他們去。&rdo;出了書房,廊下三個愛好書法的人己寫出來好兒幅字,孟瑞成欣賞了會兒,笑道:&ldo;幾位的字各有千秋,都不俗。看來今天興致都高,我這個做主人的也高興。&rdo;局長便請孟瑞成寫上一幅。孟瑞成也不推辭,凝神提筆,龍飛鳳舞接連寫下三幅條陳。孟瑞成三幅字分別用隸、篆、行書寫,隸書圓潤,篆字大氣,行書秀逸。看得局長與兩位書法家嘖嘖稱讚。他擱下筆,吸去浮墨後落款用印,微笑道:&ldo;今天大家賞臉來做客,我倍感榮幸。若不嫌棄,就請收下這三幅字。&rdo;孟瑞成名聲在外,他的字在市面上極少流通,局長和兩位書法家不由大喜。孟瑞成見田大偉站在一旁,便一說:&ldo;小田對書法不感興趣,我就不送你字了。你的棋下得不錯,我就送副棋子給你吧。&rdo;&ldo;不不,能來府上已經是晚輩的榮幸,不敢收孟老的禮物了。&rdo;田大偉禮貌地拒絕。孟瑞成微微一笑,並不勉強。待送走四人後,他在中堂裡看到了田大偉忘記拿走的夾包。黑色的夾包放在田大偉坐的椅子上,拉鍊拉開著,幾張照片露出來一半,只要注意到他的包,就一定會看到那些照片。孟瑞成眼中便露出了冷意譏消。他沒有動,泡了壺茶坐在中堂裡等。沒一會兒工夫,田大偉滿頭大汗地回來,連聲道著歉,拿起了自己的包。&ldo;小田,坐會兒。瞧你熱的,是從街口跑回來的吧?&rdo;孟瑞成慢吞吞地招呼了聲。田大偉知道他肯定看到這些照片了,書房中孟瑞成沒有開口正中他下懷。他並不想真的誹謗馮曦。該做的他已經做到,田大偉不想再多說什麼。他推辭道:&ldo;不了,我家裡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您。&rdo;&ldo;等等。&ldo;孟瑞成拿起一隻盒子遞過去,&ldo;人生如棋,佈局打劫樂趣無窮。好好練著,將來再和我下。&rdo;田大偉捧著沉甸甸的圍棋子,總覺得孟瑞成話時有話。他道了謝離開孟家後,長舒一口氣。心裡總有些不得勁,想了很久,他給馮曦打了個電話。只響了一聲,馮曦就把電話掛了。再打,已經打不通了。田大偉苦笑地想,她一定把自己的號碼遮蔽掉了。想著馮曦的恨,田大偉心裡一股怨氣又冒了出來。要不是她找了這麼個世家子弟,他會被牽連進來?自己被逼著幹不光彩的事,還不是怨她!一時間他想扔掉手裡的棋子,見盒子精緻,開啟一看,棋盒是黑檀木的,居然是玉石圍棋,白如牛奶,黑如濃墨,光潔潤澤。圍棋價值不菲,他倒吸了口涼氣,孟家是真正的大手筆,心裡又捨不得起來。想到是孟瑞成心甘情願送他的禮物,便抱著棋子回了家。秦叔掩了大門,輕步走到孟瑞成身邊說:&ldo;謝小姐回來了,進門就罵剛才那位田先生是混賬王八蛋。有客人在,我就自作主張留她在耳房睡一覺了。&rdo;&ldo;她醒了估計會找你算賬,今晚家裡又不安了。&rdo;孟瑞成說這話時臉上閃過笑意。秦叔微笑道:&ldo;我只擔心她一怒之下又不願意回來了。&rdo;孟瑞成想了想,說:&ldo;這些日子她不回來也好。醒了嗎?&rdo;&ldo;和夫人在耳房說話。&rdo;孟瑞成&ldo;嗯&rdo;了聲,轉身要進書房。秦叔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他跟著孟瑞成走了幾步,見他回頭用詢問的眼光注視自己,猶豫了會兒,說:&ldo;老爺,雖然您不滿意馮小姐,但她畢竟是阿時在意的女人。這樣做對她是不是太狠了點兒?咱們只是為了阿時一個人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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