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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肖大富和沈切從醫院迴轉,順便拐到皇城酒店,和肖可愛一塊兒用了個午餐。沈小姐從南方回來之後,大約是解開了和父母不和的心結,面色紅潤了不少。她吃飯仍舊不多,主食仍然是之類的流食。肖大富也許是年紀大了,口味也變得清淡。兩個人各要了一碗海鮮粥,和幾樣爽口的時蔬。沈小姐時不時會給她夾菜,細心到夾到她碗裡的魚,都是沒有刺的。肖可愛也給沈小姐夾了些青菜,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又夾了幾根,放到了肖大富手前的碟子裡。肖大富沒有抬頭,但捏著勺子的手,明顯停頓了很久。沈小姐的身體雖然比之從前好了不少,但比之常人還是差了很多。她每天中午必須午睡,還有些認床,一吃過飯,沈小姐和肖大富就要回家了。肖可愛把他們送到了樓下。一出了皇城酒店的大門,肖大富便接過了她手裡的大衣,蓋在了沈小姐的腿上。他說:&ldo;冷,別大意了。&rdo;肖可愛順手就把肖大富的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兩個人同時一愣。肖大富說:&ldo;謝謝啊!&rdo;&ldo;應該的。&rdo;肖可愛停頓了一下,很不自然地說。心結雖解。但肖可愛知道,她和肖大富也就只能這樣了。她不會撲到他的懷裡撒嬌。他也不會笑著叫她乖寶兒。有一種父女關係,即使淡如水,也不是輕易就能割捨的了。 默寶寶肖可愛的預產期是臘月的二十三號。這天是小年。沈小姐說, 一看就是個嘴饞的孩子,急著出來過大年呢!可到了二十三號,肖可愛的肚子沒有一點兒的反應。沈小姐急壞了,和默許媽商量了一下, 愣是把她給送到醫院去了。b超一照,胎盤成熟度一度。醫生說, 可以再等一等的。&ldo;回去等吧!&rdo;肖可愛提議。她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繼續工作的。&ldo;不行。&rdo;沈小姐和默媽異口同聲。肖可愛終於知道了, 生孩子這事兒吧, 關係著兩個家庭。總之, 她說的是不算的。她說的都不算了,默許更沒有發言權。算了,算了,說來說去, 都是為了她好的媽。最終,住院了。私立婦產醫院的單人房間。也不影響她工作的。肖可愛把辦公室從皇城酒店挪到了醫院。也是夠拼的了。沈小姐一來看她,就發現她在搗鼓電腦。第三次的時候,發飆了。不是對她發的,而是對著有些無辜的肖大富。沈小姐說:&ldo;你要給女兒放產假啊!&rdo;肖大富愣了一下, 呵呵笑:&ldo;她現在才是總裁啊!&rdo;股份佔了百分之三十, 他也就剩下了百分之十六。他管不了她!&ldo;你把工作接一接啊!&rdo;沈小姐又說。&ldo;可以的,可以的。&rdo;肖大富立馬點頭。&ldo;用不著。生孩子不就是一會兒的事情嘛!&rdo;肖可愛說。&ldo;你以為自己是超人啊!&rdo;沈小姐沒好氣地說。肖可愛就這麼利索地被徹底剝奪了電腦,剝奪了決定權。晚上,默許下班。肖可愛很委屈地和他訴苦:&ldo;著急死了, 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慢呢,性子也太像你了!幹什麼都是慢吞吞的不著急。要像我,早都出來了。&rdo;默許笑:&ldo;沒事兒,快了快了。&rdo;&ldo;我都沒感覺,你怎麼知道。&rdo;&ldo;我就是知道。&rdo;默許說。他已經請好了陪產假,從明天開始,暫時就不用去上班了。&ldo;那你給個具體的時間,孩子到底什麼時候出來?&rdo;肖可愛不依不饒地問。&ldo;快了,快了,你看我陪產假都請好了,又沒幾天,孩子要是聰明的話,肯定很快就出來了。&rdo;默許笑。夜裡,肖可愛做了一個帶了點兒動物世界情節的夢。夢見自己尿急,去洗手間。然後洗手間裡好多超級大的黑螃蟹。她繞著它們走,它們也沒有搭理她。都快走到洗手間了,忽然又衝出來一隻黑螃蟹,舉著大鉗子,就是不給她讓道。她害怕被夾著,怎麼躲都不行,它一直跟著她走。都快憋死了,肖可愛便醒了。果然是尿急了。懷孕的後期,尿頻是一個沒法避免的尷尬事。肖可愛沒有叫醒默許,自己起床去了洗手間。可是她才走到洗手間的門口,一種怪異的感覺,讓她怔立在了原地。默許並沒有睡多沉,聽見她起了床,便下意識地從陪床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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