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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南瑗和杜聿航，前者是沒什麼朋友，後者看起來亦是。那個叫人提心吊膽的杜聿霖似乎還沒來。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人開啟了，沈南瑗滿心以為是那個變態來了。誰知，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位華美夫人，她的身段妖嬈，一頭黑色的大波浪捲髮，烈焰紅唇，更顯得她成熟嫵媚。關鍵是氣度，那周身的氣派和時髦的裝扮，就是與督軍夫人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她的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素淨姑娘，好似粉黛未施，可奇怪的是，站在夫人的身邊居然一點都不顯失色。一個仿似烈焰，另一個便是那清純的白月光。杜文玲往前探了探身，小聲地道：&ldo;夫人，這是不是那個……&rdo;她的眼睛閃了又閃，記憶裡依稀還記得那個美豔夫人。‐‐沈南瑗一聽，心裡曉得了這兩位約莫跟杜家是相識的。再一觀杜夫人的臉色，是那麼的不自然，心中只覺奇怪。人群裡卻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議論聲。&ldo;我沒看錯吧，那是顧紅梅?&rdo;&ldo;騷成那個樣子除了她還能有誰，當初那灰溜溜走的，我還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呢。&rdo;&ldo;這打扮得，可不是個落魄相，難不成真讓她在外頭有了好發展?&rdo;&ldo;有也沒什麼稀奇的，當初她不是還想著勾引……咳咳，那位。&rdo;議論聲小了下去，意味著後面的話不可說。沈南瑗隱隱綽綽聽了一耳朵，心裡頭正念想著這位夫人在瀧城太太們之間風評不大好，再看過去，堪堪和華美婦人身邊的白月光對著了目光。後者盈盈一笑，頗是博人好感。沈南瑗沒傻到忽視四周那些看好戲的目光，似乎是衝著她這邊來的。她想了想自己剛見過報，算還有點小名氣，又沒跟這些太太們有矛盾。會這樣，那問題便出在那倆人身上了。顧歆兒一眼就掃到了杜督軍這邊，同她姆媽耳語了幾句，自己提著裙襬，施施然走了過來。她朝著眾人一一行了禮，她懂的如何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笑不露齒，眉目三分含情，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這樣的尤物，即使有沈南瑗珠玉在前，又偏偏加上了知性溫婉，學識禮數等等的亮眼標籤。令在場無數男士驚歎，就連瀧城裡的不少世家名媛都為之折服。大抵，是因為那白月光的亮相，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似的，美貌上少了攻擊性，再多了個楚楚可憐的身世，尋常人都會偏向。她走到了杜夫人面前，規規矩矩地，又帶了兩分怯懦，&ldo;伯父伯母好，二位身體可好?&rdo;杜督軍下意識就柔和了笑，小丫頭眉眼長開了，越發好看，卻依稀還是以前那番柔弱模樣，怪惹人憐惜的，&ldo;好、都挺好的，你跟你姆媽呢?&rdo;顧歆兒咬了咬唇角，那流露的一絲脆弱停留在眼中一刻，就換上了故作堅強的笑意，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ldo;也挺好的，一直很感念督軍那幾年的照顧。&rdo;杜夫人看得眼角一抽一抽，若是看不出這小狐狸精跟那大狐狸精學得十成十本事，她就白活這麼多年頭，&ldo;看樣子應該是過得差不了，都說現如今這世道亂，可照我看，懂得安身立命之根本，就是弱質女流都能過得好好的。&rdo;說完還不忘暗暗瞪了杜督軍一眼，好一個感念照顧!顧歆兒身上的柔弱氣質跟杜夫人那彪悍一對比，甭管旁的，打遠處看的，都像是杜夫人以大欺小似的。她又怯生生問：&ldo;伯母，你還為著當年那事……我姆媽就是怕伯母還生她的氣，都不敢過來。&rdo;那些聲兒她也聽到了，但聽到又何妨，如今她姆媽和她可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張將軍是用八臺轎子抬的她姆媽進門，響噹噹的姨太太名頭，連秦部長都得客客氣氣的。瀧城再怎麼的，那也比不過天京的官系。見識過外頭世界的顧歆兒，揚著天鵝頸，就越發看不上眼現場的這些人。可回來打她們的臉，顧歆兒還是很樂意做。她話音一頓，自個又接上：&ldo;我說伯母一向胸襟寬廣，怎會因為旁人的挑撥而生那種閒氣還那麼多年呢。伯母您說是不是?&rdo;杜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看來這顧歆兒是得了顧紅梅的真傳，這番話當著眾人的面一說，她還怎麼能生氣呢!杜夫人笑的很是難看，一雙眼睛先將顧歆兒打量了一番，故意不接她的話茬道：&ldo;這歆兒我都隔了數年沒瞧見過，還以為都沒機會見上面，這一見呀，熟悉感就回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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