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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人對她甚是瞭解，知道她中午不會回家，看來跟著她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沈南瑗不動聲色，付了錢，將其中的一份酥糖遞給了蔣子玉。蔣子玉道了聲&ldo;謝謝&rdo;，指了指拐彎的地方，&ldo;走，咱們先去那家思源書店。&rdo;好巧不巧，那帶著寬大帽簷帽子的黃包車伕，剛好把車停在了拐彎處的路邊。他則蹲在車前。沈南瑗慢悠悠地從那人的身邊過去，卻忽地聽到那人說：&ldo;小姐，你的東西掉了。&rdo;沈南瑗好奇地低下頭，只見她的腳邊有一團紙，她原想說這不是她的東西。可是那個車伕壓了壓帽簷，拉起車快速地離開了這裡。沈南瑗狐疑地撿起了紙團，撐開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ldo;貓耳衚衕十三號。&rdo;蔣子玉見她沒有跟上，折返了回來，&ldo;南瑗，這裡。&rdo;沈南瑗按捺下紛雜的思緒，將那紙又團成了一團，塞進了書包裡。貓耳衚衕是什麼地方!別看沈南瑗對瀧城還不熟悉，卻也是知曉的。那裡魚龍混雜，做什麼買賣的都有，聽說還有不少暗|娼|館。那個黃包車伕跟了她這麼久，就為了為她傳個紙條?沈南瑗的心不在此，沒逛多久就和蔣子玉告別了。她叫了輛黃包車，說了沈家的地址後，又改了主意：&ldo;去貓耳衚衕。&rdo;車伕還愣了片刻，心想著好好的一個女學生，怎麼去哪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他好意問：&ldo;姑娘你一個人去哪裡?&rdo;&ldo;哦，有人在那兒等我。&rdo;沈南瑗隨口回答，下意識摸了摸裝在書包裡的那把勃朗寧。她思來想去，不去看一下，不甘心。至於她為何如此大膽?說到底還是勃朗寧給她的底氣。貓耳衚衕離的也不算遠，車伕拉著沈南瑗七拐八拐，很快即到。沈南瑗付了車錢，從巷子口的門牌號數起，數到十的時候，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大門吱溜一聲，她迅速轉身，快步走出了巷子，躲在了巷子口電話亭的後面。這一氣呵成的動作真的只是下意識。等到躲在電話亭後面的沈南瑗看清楚從巷子裡走出來的人，頓時倒抽一口氣。居然是蘇氏的心腹丫頭春萍。春萍和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站在巷子口又說笑了幾句，這才叫來了一輛黃包車。沈南瑗看著她走遠，自己也招手叫來了一輛車。她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沈公館。正值晚飯時間，沈黎棠一見她進來，招招手道：&ldo;回來了，趕緊過來吃晚飯。&rdo;沈南瑗瞥了眼立在蘇氏後面的春萍，笑著說：&ldo;爹，我在外面吃過了。我上樓做功課。&rdo;說罷，轉向了在三姨太身邊伺候著的冬兒：&ldo;給我送一杯花茶上來。&rdo;冬兒道了聲&ldo;好&rdo;，轉身便去沏茶。沈芸芝撇了撇嘴，心想著這土包子上學沒兩天，倒是學會了大小姐的派頭了。且看她還能囂張幾天。冬兒端著花茶，輕輕地敲了敲三小姐的房門。房門閃開了一條縫，從裡面伸出了一隻胳膊，快速地將她拉了進來。冬兒險些端不穩茶杯，佯怒地說：&ldo;三小姐，我打碎了東西，可是要扣工錢的。&rdo;沈南瑗&ldo;噓&rdo;了一聲，悄聲問：&ldo;都還在吃飯嗎?&rdo;&ldo;對啊!&rdo;&ldo;那我問你，那個春萍的家人可是住在城中?&rdo;&ldo;沒有，她是太太老家的人。&rdo;&ldo;那她在城裡可有什麼相好?&rdo;&ldo;三小姐，你這話問的也太那啥了!&rdo;冬兒的年紀小，看著比她還小的沈南瑗有些羞澀地嗔說道。&ldo;就問你有沒有?&rdo;&ldo;沒聽說過。&rdo;&ldo;那你見過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來沈家嗎?&rdo;&ldo;沒有。&rdo;冬兒一五一十地答了，擰了擰眉，又道：&ldo;這年頭年上有刀疤的除了土匪，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呢!&rdo;&ldo;土匪?&rdo;沈南瑗驚訝的不得了。&ldo;是啊，年前我聽人說少帥在城門口貼了土匪的畫像，就有一個是臉上有刀疤的。&rdo;沈南瑗頓時想通了很多事情，她一把握住冬兒的手，&ldo;好冬兒，我剛剛問你的事情，你誰都不要說，連三姨太也不要講，她的膽子小，不要嚇壞了她。等今晚家裡人都睡了，你到我房裡來。&rdo;冬兒是個膽子大心細的，且李氏說過，冬兒是她買回來的丫頭，別的不說，對李氏是絕對忠心的。冬兒見沈南瑗的神情嚴肅，重重地點頭，應下的很是利索：&ldo;三小姐且放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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