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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蘇傾開啟盒子看了看,是一隻金屬手環,鑲了黑鑽,做工很不俗。她將信將疑,眼有深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徐青久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臉壞氣,過後,氣定神閒地說“那上面有隻豬,我看跟你很像,就送你了。”蘇傾:“……”媽的,想把他腦袋打爆!徐青久不等她發作,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很大,等到沒人的地方,才把口袋裡另一隻手環拿出來,看了又看,套自己手上了。然後不到三秒,取下來。抓了一把頭髮,他又給帶手上了,拉了拉袖子,全部遮住了,這才回了慶功宴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嘴角不自覺露出的笑意。七點半,不知是誰開了蹦迪的音樂,鼓樂喧天,人聲鼎沸,頻閃燈裡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笙歌漫舞。這樣熱鬧又喧囂。宇文衝鋒靠在吧檯盡頭的牆角,低著頭在講電話,偶爾有旋轉燈打過去,落在他側臉,忽明忽暗的,他微微躬著腰,地上的影子也略微蜷縮,落寞又蕭條,與身後光怪陸離的燈紅酒綠那麼格格不入。“怎麼樣?”他問電話裡。那邊回話,恭敬卻公式化:“夫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電話裡是他母親唐女士的主治醫生,精神科的醫生,見多了便麻木不仁了,語氣竟顯得習以為常。宇文衝鋒沉默了許久,說:“把屋裡鋒利的東西都收起來,不要讓她一個人。”嗓音艱澀,有些無力,眼底青影沉沉,全是倦怠,他捏了捏眉心,掛了電話,又撥了另一個號碼。“怎麼了,兒子?”是他父親宇文覃生,聲調輕快,似乎心情不錯。宇文衝鋒扯了扯嘴角,冷笑:“唐女士割了自己兩刀。”他父親司空見慣似的:“這種伎倆她都玩了二十年了。”是啊,都玩了二十年了,割了那麼多刀,怎麼就無動於衷呢。宇文衝鋒張張嘴,居然無話可說,還能說什麼呢,老生常談的話講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父親照樣摟著不同的女人醉生夢死,他的母親照樣割腕切脈沒完沒了。像唐女士說的,她沒死,就結束不了。電話那邊有女人喊在‘覃生’。他父親應了一聲,說:“我先去忙了。”然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宇文衝鋒笑了一聲,回了笙簫夜場裡,若無其事地與人舉杯、與人談笑,右手負在身後,僵硬地握著。他坐回沙發,有嬌俏的女人靠過來,似是不滿,嬌嗔滿面:“鋒少,怎麼去了這麼久?”她挽著他的手,乖巧地依偎過去,溫柔似水,“我給你調了一杯酒,你試試。”因為宇文衝鋒喜歡會調酒的女人,是以,他的女伴都會點皮毛。他斂著眸,沒說話,用左手端起酒杯,正要飲下,簡訊響了。是他的搖錢樹。“手受傷了就少喝點。”沒有標點符號,就簡簡單單一句話。他的右手是他母親割傷的,在她自虐的時候,縫了七針,有點動不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宇文衝鋒笑了笑,把酒杯放下了,後仰著靠在沙發上,抬起左手覆在眼睛上,遮住了有些刺眼的舞燈。他低聲說了句:“你回去把。”身邊的女伴臉色微變,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外套衣襬:“怎麼了,鋒少?”宇文衝鋒拿開手,光線昏暗,他眼裡喜怒不明:“我讓你回去。”女人鬆了手,她低眉順眼,全是不捨和擔憂:“我知道了。”算算時間,他好像很久沒有換女伴了,女人叫沈熹微,是天宇的新人,很乖巧懂事,也不粘人,分寸拿捏得很好,他不太記得女人的樣子,只在特定的場合帶她出來,倒是記得給她買過很多首飾。比如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宇文衝鋒起身,拉住了女人的手。她回頭,眼裡全是雀躍與期待。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湊近她耳邊,說:“愛誰都可以,不要愛我這樣的人。”女人大驚失色,愣在了那裡。宇文衝鋒擺擺手,背過身去,坐回了沙發,沒有再抬眼,神色泰然自若。女人站了很久,轉身離開,眼底有淚,從一初始她就知道的,這個男人,不能愛,一旦開始,就是結束。都說宇文衝鋒無情,哪裡是無情,他啊,從來都不碰感情。“笙笙。”宇文衝鋒撥了電話:“給我調杯酒吧。”電話裡有舞曲的聲音,還有姜九笙的聲音,她嗓音淡淡的,說:“度數低的可以。”片刻,又說了一句,“你身上有傷,不能喝度數高的酒。”沒有人過問過他的傷,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他說好:“那我要最辣的。”“等我三分鐘。”他掛了電話,看著坐在吧檯上調酒的姑娘,忽然紅了眼睛。頂樓的樓梯口,背光,站著兩個人。短髮,長裙,化了精緻的妝,是柳絮,她環顧了四周,壓低聲音問:“我給你的東西放進去了嗎?”對面,是個女人,穿著會所裡侍應生的衣服,女人點頭,神色很緊張,額頭一直在冒汗。柳絮邊張望,邊開啟手包,拿出一挑鑽石項鍊,還有一把電子門卡,遞給女人:“如果姜九笙去開房間,就把這串鑰匙給她。”女侍應生遲疑了一下,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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