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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曇深眉梢挑得老高,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個兒的“獵物”,聲音突然變得溫潤——只要他想,任何時候都能偽裝得風度翩翩。

“你叫什麼名字?”

單於蜚從制服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沿。

鑑樞的每位服務生都有名片,便於更好地服務於客人。

洛曇深拿起名片,裝模作樣道:“單,於,蜚。”

單於蜚點了點頭。

“哎,你忙了一晚上,怎麼都不看我一眼?”洛曇深隨手將名片一扔,架著腿,微偏著頭看單於蜚。

單於蜚目光落在名片上,似乎想要收回去。

“你眼睛不是不舒服嗎?”洛曇深沉著嗓子,將音色壓出幾分性感,痞笑著,“看我。”

單於蜚單薄的唇不經意地一抿,視線調轉,與洛曇深四目相對。

河上的薄霧並未散開,飄飄蕩蕩,時濃時淺,彷彿初升的朝陽也無法將它驅散。

洛曇深微怔,唇角的笑意逐漸收斂。

他並未想到,單於蜚的眼眸會深得一眼望不到底,深得像有一道古怪的磁場,堪堪捕捉著經由的目光。

片刻,單於蜚輕聲道:“看了。”

洛曇深回過神來,詫異於他的反應,“看了?”

單於蜚已經別開眼,就像方才不曾對視過一般。

對洛曇深來說,這相當於遭遇冷遇了。

真新鮮,他哼笑出聲,飲一口茶,玩心大起,喚道:“單於蜚。”

“嗯。”單於蜚翻弄著爐上的生蠔,彷彿吝於給他一個眼神。

他竟也不生氣,又喚:“單於蜚。”

“嗯。”還是那沒有任何情緒的應答,單於蜚連餘光都沒有動一下。

洛曇深來勁了,“單於蜚。”

“嗯。”

“臉轉過來,看我。”

單於蜚這才側過頭,兩人再次彼此凝望。

“生蠔好看嗎?”洛曇深問。

“不看著會烤壞。”單於蜚說。

洛曇深笑起來,“你怎麼這麼老實?”

不知為何,單於蜚這回沒有別開眼,仍然看著他。

那雙眼裡的霧似乎更深了,但霧中的紅血絲卻鮮豔得刺眼。

被這樣一雙眼盯著,半晌,洛曇深竟然有些不自在。

這簡直比剛才他發現自己被忽視更稀奇。

“不自在”這種事,從來就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單於蜚連眼睫都沒有顫抖,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深邃的目光傾瀉而下,像沒有任何溫度,又像熾熱如火,將他團團包圍。

他咳了一聲,毫無道理地指責:“你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單於蜚移開目光,不惱不忿,就像根本記不得剛才說“看我”的是他一般。

洛曇深成了鑑樞酒店的常客。

雖然以前他也時不時與各個前任來這兒共度春宵,但去的都是最頂上的奢華套房。自打與平徵分手,他便像突然清心寡慾似的,再沒上去開過房,來了只在一樓的花園茶室泡壺茶閒坐,兩眼時不時往外面瞧上一瞧。

花園茶室外的小道是單於蜚趕來上班的必經之路,洛曇深只要在落地窗邊坐著,就看得到他步履匆匆的模樣。

當然,落地窗裡面的人能窺視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人卻只能看到自己投射在落地窗上的影子。

單於蜚似乎總是行色匆忙。別的服務生都是不緊不慢掐著時間打卡,他卻是推著一架破舊不堪的二手腳踏車,風一樣地殺到。

每次躲在暗處看他衝進酒店,洛曇深都忍不住發笑。

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始終是如此窘迫的,結束上一趟班,立馬就得趕下一趟班,像個陀螺一樣無休止地轉著,來不及思考,亦來不及欣賞,更別提享樂。這些人累死累活,也就為了那幾張薄薄的票子。

洛曇深喜歡觀察他們的窘迫,還有他們在金錢面前的斤斤計較。

這很有趣,對他來說,甚至比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衣香鬢影更加誘人。

而單於蜚的窘迫,似乎格外能挑起他的慾望。

一場秋雨之後,氣溫驟降,夏末最後一絲暑氣被沖刷得乾乾淨淨。外面颳著涼風,茶室裡的溫度卻不低。洛曇深熱衷健身,卻有些畏寒,出門時拿了件長至小腿的薄款大衣披著,還搭了一條裝飾作用大過保溫作用的圍巾,下面穿一條收腳的九分褲,將腳腕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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