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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錦雀被何清沅三言兩語就氣得臉紅，恨不得挽了袖子上去撓花何清沅的臉，鵲芝終於出聲，語含譏諷道：&ldo;看來你去小廚房，也是自知德不配位了？&rdo;何清沅抿嘴一笑：&ldo;雖然我針線做的不好，手腳又不勤快，可是我樣貌在這房裡勉強也能算是拔尖，又有幸討得姑娘喜歡，原先倒也能忝列其中。到只是不比錦雀姑娘心境豁達，被姑娘發落去了小廚房，也是我咎由自取。&rdo;錦雀雖然腦子不夠靈光，但還不至於連何清沅有意針對她的話都聽不明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撥，眼都氣紅了，當即要上去撕爛何清沅的臉。鵲芝雖然有心要作弄何清沅，但也絕不可能放任她們撕打起來。打老鼠還要忌著玉瓶，真要鬧得難看了，哪怕沈檀書好說話，她們輕易也落不了好。燕草在一旁看得倒是分明，這何清沅去了一趟小廚房，整個人性情都變了。不像往日，三言兩語就能挑弄得她暴跳如雷。如今的何清沅油鹽不進，怕是不像以前那麼好對付。倘若她要是一直待在小廚房也就罷了，但依她的不安分，早晚會回到上房來。她下意識地蹙眉，眼眸中神色莫測。鵲芝不耐煩道：&ldo;&rdo;何清沅覺得差不多該見好就收了，臉上故作為難之色，勉勉強強地答應：&ldo;好吧，我回去做就是了。&rdo;見鵲芝一出馬，何清沅這小人終於低了頭，錦雀她們幾個這才得意洋洋起來。&ldo;你這糕做的，真是難吃死了，也就配扔出去餵魚、喂鳥、餵狗。&rdo;這個丫鬟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一邊把手裡的糕點往地上一扔，用腳把它碾成了末子。何清沅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皺眉是因為看不慣她們糟蹋東西，即便是以往的永寧侯府，這般大手大腳的丫鬟也會被直接發賣出去。心裡又覺得有點好笑，倘若先前的那份櫻桃糕不是她做的，即便是眼前的這份，她們也是囫圇嚐了一口才扔的；更何況先前那份還是她親手做的，眼下她們這樣說，豈不是把自己都比作了貓貓狗狗。不過她這也就只在心裡想想，沒有說出來。看著這群丫頭們被她三言兩語就氣成這樣，真要惹得她們群起而攻之的話，她如今勢單力薄，實在不划算。錦雀見她皺眉不語，有學有樣：&ldo;還嘗什麼，直接扔出去就是了。&rdo;說著，她一手掰碎了一塊糕，得意洋洋地往身後開著的半扇小窗外扔去。櫻桃糕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飛入黑暗中。&ldo;哎呦，這是哪家的小姐在這糟蹋東西呢。&rdo;驀然聽見後窗下傳來男子的嗓音，錦雀嚇了一跳，當即大叫道：&ldo;有賊人！&rdo;鵲芝她們是熟悉六安的聲音的，連忙瞪了她一眼：&ldo;什麼賊人，是六管事。&rdo;燕草在一旁把那扇窗子完全推開，果然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影站在窗下，還是那張笑口常開的娃娃臉，和氣地跟屋裡的丫鬟們打招呼：&ldo;各位都在呢。&rdo;有個丫鬟小聲道：&ldo;文鴛、繡雁剛才出去了，百靈應該還在小書齋那裡守門，其餘的都在。&rdo;六安笑眯眯的，人看上去還是那副一團和氣的模樣，不緊不慢道：&ldo;我竟然不知道，咱們府中何時這麼富得流油了，好好的點心都能往地上扔，聽說還要喂貓餵狗？可真是了不得了。&rdo;錦雀硬著頭皮主動承認道：&ldo;六管事，剛才是我和姐妹們鬧著玩的，我知道錯了，還請您、請您不要怪罪。&rdo;她私心裡自然是不肯這麼快就認錯的。但是她也知道，一旦一不小心因為她的過錯牽連到了其他人，她以後在姑娘房裡受到的排擠只會比何清沅更甚。六安好脾氣地一擺手：&ldo;這是小事。&rdo;這應該是不與她一般計較了。還沒等錦雀先鬆口氣，她的心很快又提了起來。六安笑眯眯道：&ldo;既然今個讓我碰上了，有幾句話想跟各位說道說道。&rdo;錦雀漲紅了一張臉，急急慌慌道：&ldo;六管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糟蹋東西。您要是不高興了，盡情責罰我就是……&rdo;六安眯著眼，吐出來的話卻是極冷的：&ldo;你算個什麼東西。&rdo;屋裡的鵲芝、燕草雙雙眼皮一跳，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無法善了。六安往窗內看了一眼，也沒打算進房，直接就站在窗下對一群人道：&ldo;行了，都給我到前院去。還有那個誰，別看了就你，小廚房的那個丫頭，糕還有沒，有的話把食盒給我拎出來，別落在這屋裡讓人糟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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