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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的眼眶頓時有些溼潤。&ldo;喂，你發什麼呆？&rdo;不耐煩的聲音響起，&ldo;藥都快熬幹了，還不過來幹活！&rdo;阮阮抬頭揉了揉眼角，收回淚意，起身應道：&ldo;小晴姐，我來了。&rdo;眼見火上熬的藥果真快煮幹了，她想也沒想就徒手去端藥壺。&ldo;喂，你不怕燙啊！&rdo;小晴抓住她的手，尤有餘悸斥道，&ldo;笨手笨腳，還真是個掃把星。哼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大小姐發配到這見鬼的地方來。&rdo;小晴一邊罵，一邊自行將熬好的藥倒了出來：&ldo;這麼簡單的活都幹不好，還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rdo;阮阮臉色一紅，低頭承認錯誤：&ldo;對不起，我一時著急忘了。小晴姐說得對，我改。以後煎藥的活就都交給我吧。&rdo;&ldo;本來就該交給你。&rdo;小晴忿忿不平地抱怨，&ldo;我本是府裡的大丫鬟，跟錯了主子，做大小姐的貼身丫環，這些年半點兒好處沒撈到，倒受了不少白眼。是，這次是我收了二小姐的好處，在佛經裡動了手腳，可這難道不是大小姐欠我的？好好的院使小姐，偏愛搗弄什麼毒藥，連累下人也常常受罰，月例銀子都是其他房下人的一半。&rdo;&ldo;小晴姐，&rdo;阮阮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ldo;就算這樣，你也不該說謊，陷害大小姐和蓮兒姐呀。要不，等咱們離開這裡，你去找老夫人說明真相，還她們二人清白。我一定幫你說情，求大小姐原諒你。&rdo;&ldo;呵，還真是個傻子。&rdo;小晴冷笑，&ldo;大小姐心知肚明是我做的，卻沒有證據，只能以你需要幫手為理由，把我罰到這裡來出氣。若我主動承認是二小姐買通我做的，二小姐她有大人夫人護著，最多被訓斥一頓。而我這個下人，還能有命活？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是傻子嗎？&rdo;&ldo;可你明明做錯了事‐‐&rdo;&ldo;閉嘴！&rdo;小晴面目猙獰，大聲怒吼，&ldo;我沒錯。錯的是她們！她們姐妹相鬥，憑什麼讓我陪葬？&rdo;&ldo;她們有錯，可你也不對。&rdo;阮阮不肯放棄，&ldo;老夫人和劉大人都是講理的人，二小姐會得到該有的懲罰，你在紅煉獄這裡受罰贖了罪，他們也不會為難你。&rdo;&ldo;天真！&rdo;這邊阮阮和小晴各持己見，僵持不下。&ldo;阮阮姑娘，小晴姑娘，不得了了，有好幾個犯人發了高燒，還吐血，你們快過來看看！&rdo;&ldo;內獄封鎖，閒雜人等不得靠近！&rdo;天牢門前一片混亂，所有獄卒都於除夕當夜被調回，甚至驚動了禁軍，人人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火把照紅了半邊天空，與滿城煙花交相輝映。&ldo;大過年的這發生什麼事了？&rdo;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ldo;別是什麼重犯逃獄了吧？&rdo;猜測歸猜測，天牢重地又如此陣勢，根本沒人趕上前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卻有一位青衣公子，拎著食盒和酒罈，堂而皇之地就要邁進天牢大門。&ldo;站住！&rdo;獄卒厲聲喝道，&ldo;什麼人竟敢擅闖天牢？&rdo;&ldo;我來探視一個朋友。&rdo;寧覺露出腰間令牌。獄卒態度陡變，畢恭畢敬道：&ldo;世子殿下，今夜天牢戒嚴，上頭有令，任何無關人等不得入內，還請殿下見諒，改日再來。&rdo;&ldo;戒嚴？&rdo;寧覺挑眉，&ldo;發生何事？&rdo;獄卒放低聲音：&ldo;不瞞殿下，內獄發生了疫情，太醫過來看了，說與去歲南州那次大疫，一模一樣，沒法治，只能埋。如今已有十幾個犯人染病，為了避免疫情擴大，只能封鎖內獄，再慢慢轉移天牢的人。&rdo;&ldo;那內獄裡的人可有出來？&rdo;&ldo;太醫說了，這些人都有可能染病，管他是獄卒還是犯人，一個都不能放出來。&rdo;&ldo;荒唐？哪個太醫有權決定此等大事？&rdo;寧覺冷斥，&ldo;劉院使來了嗎？&rdo;&ldo;院使大人還在趕來的路上，來的是去歲治理南州疫情有功的閔有懷太醫。&rdo;閔有懷？寧覺沒聽過這人名字。可小傻丫還在內獄裡，無論如何，他必得將她帶出來。&ldo;出不去了，死定了。&rdo;小晴緊抓著阮阮的手，面如死灰道。&ldo;小晴姐，你先放開我。&rdo;阮阮奮力將她掙開，&ldo;咱們帶了不少藥材來，如今之計，先想辦法替大家止血。&rdo;&ldo;止血？呵呵，&rdo;小晴冷笑出聲，&ldo;止什麼血？你個傻子，沒聽太醫說嗎，這是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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