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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赫從外面回來,帶著渾身寒意,匆匆跨進那道門,室內溫暖如春。
公寓鋪的是地暖,暖氣很足,光腳踩地板,腳心都是熱的。暖氣燒乾空氣裡唯一的一點水分,呆上兩分鐘就變得燥熱。兩人站在門口剝掉身上層層疊疊的厚實衣物,房間裡只穿得住一件單衣。
周明赫去開加溼器。
比起寒冷,張逐更受不了暖氣帶來的乾燥,他徑直走向冰箱,拿出兩罐冰啤。
冒著水珠的冰涼鋁罐貼了貼周明赫手臂。他扭頭看了眼啤酒,又抬頭看張逐:“醫生說洗了胃十五天不能喝酒。”
“愛喝不喝。”
張逐轉身要把啤酒放回冰箱,卻被周明赫拉住:“給我。”
兩人靠著沙發,面前的茶几已經擺了好些空罐,以及外賣盒和燒烤籤子。
在醫院折騰一場,雖是出院了,身體還有些虛弱。現在酒精上頭,周明赫整個人都軟塌塌地深陷在沙發裡。背後的支撐還不夠,他腦袋一歪,便靠在張逐肩上。
張逐靠著沙發扶手,對他的倚靠並不在意,悠閒自得地喝口啤酒擼口烤串。
周明赫拎著啤酒罐想,他的人生實在是很可笑。費了那麼些勁兒,又是找父母,又是找女友的,來回折騰一大圈,到頭來還是回到原點,就像當年還在日化廠街,他身邊又只剩下張逐——這個他此前一直試圖趕走的人。
他那麼想趕走張逐,從來不是討厭對方,只不過是打從心底厭惡那一段人生,竭力想要擺脫。
看來命運早早就註定好了,哪怕現在他一切都變成了“周明赫”,真正的他也有一部分永遠都是“方孝忠”。他無法和張逐切割,就如同已經過去的人生無法再被修改和否認,他永遠無法和自己切割一樣。
就在吃完藥後昏昏沉沉卻又沒有失去意識間隙,可能是大腦以為他真的要死了,開始臨終前的走馬燈。
那些他承受不住刻意遺忘的事,又無比清晰地呈現在他腦海裡。包括在方家經歷的一切、在日化廠街和張逐生活的點滴,還有那件他無法挽回的錯誤和對張逐的內疚虧欠。
“……後來,我聯絡了你,但你的電話再也打不通。”
張逐茫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周明赫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捏癟空罐扔到茶几上:“我打唐凌電話,才知道你被抓了,要被判刑。”
說到這兒,張逐知道他在說什麼事了。雖然時隔多年,他也不覺得往事如煙可以算了,而是吊著眼角,認真跟他算賬:“你說一星期內就聯絡我,我等了你一星期。”
那時候周明赫剛回到北京,不光是他的生活發生劇變,也給周家帶去巨大變化,每個人都在手忙腳亂地適應。變化不光在內心感受上,現實生活中需要處理的問題更多,重新辦理戶口、學籍,去社群、派出所的登記,還要面見所有親戚朋友。
實在顧不上只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父母不希望周明赫和以前的生活再有任何的聯絡,讓他和洪城的人事都斷個乾淨。
他剛來新家,擁有新的父母,還有個處處為難他的弟弟,周明赫也只能小心翼翼讓所有人都滿意,不敢違逆父母的要求。
等他再聯絡張逐已經是一個月後。他上學的問題先解決了,進入新學校開始住校,這才擁有一點私人空間和自由。
“……我以為只是晚一點聯絡你,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
他給張逐打很多電話都打不通,眼看已經學期末,張逐學校的事情想必也塵埃落定了,還不知道結果,就打了唐凌的電話。
過去這麼久,周明赫依然記得那天唐凌接到他電話時的崩潰。質問他去哪兒了,為什麼音訊全無,說張逐認定他消失無蹤是因為他憎恨方守金和這裡的一切,如果沒有方守金,他就會回來,於是拿了把西瓜刀把方守金給捅了。
唐凌大哭著向他咆哮:“都是你的錯!方孝忠,都是因為你!張逐的錄取結果都已經出來了,要不是你,再等兩個月他就要去國內最好的大學唸書。
“是你把他變成了殺人犯!
“你毀了他一輩子!”
當週明赫聽到這個訊息時,他背脊發涼,腦子一片空白,只訥訥地反覆爭辯:“我不知道。我沒有讓他去殺人,我沒有說我再也不回來,我說過我會給他打電話,只是晚了幾天……”
“張逐告訴我方守金對你做的那些事,說你恨死了他,想捅死他……”唐凌慟哭不止,“你明知張逐什麼都會為你去做,你明知道,你給他下這樣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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