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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摔過腦袋，治好以後，那種很長的文字我就總也看不懂，所以想找你給我講講。”

“閱讀障礙？”

童貝貝說：“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次受傷以後，我不僅忘了以前的事，腦子也變得笨笨的。”

教授愛憐的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眼中滿是悲憫。

童貝貝又忍不住往他懷裡鑽：“教授，什麼樣的人會自稱是俄耳甫斯呢？“

教授想了想，輕聲回答：

“一定是為了復活愛人，而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的人。“

童貝貝抬起頭：“復活愛人？“

——何貝復活了，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怎麼復活？人死了就是死了呀！“童貝貝問教授。

教授思索了一會兒，問童貝貝：“你是指物理上的復活嗎？物理上的復活確實難以做到，但如果是其他意義上的復活，那可能的途徑有很多。“

“比如呢？“

“比如，在醫學上，亡者將器官移植給生者，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復活。在生物學上，將一個生物的幹細胞進行克隆，獲得新的生命，也算是一種復活。”

——你是從他身體上取下的一部分。

童貝貝緊緊的閉上雙眼。

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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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的激素變化彷彿是一把鑰匙，那些塵封的記憶在夢中滾滾而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十歲的自己會忘記一切——這樣的痛苦，誰不想忘記呢？

他又想起父親跪在跌落的自己旁，大聲的，語無倫次的嘶吼著：

“為什麼又要死第二次？為什麼又要這樣傷害我？”

“何貝，我救不了你，他不是你，他終究不是你！”

“我愛你，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你別想逃走。”

“我恨你……”

這樣歇斯底里的父親，與一年前那歇斯底里想要掐死自己的葉邵然重合在了一起。

他想起那句，多情必多疑，情天亦恨海。

過於濃烈的愛，就會變成更為濃烈的恨。

爸爸原來是恨著媽媽的。

可何貝是自己的媽媽嗎？

他還是不敢確定自己來自於何處，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爸爸的親兒子。

天底下沒有一個父親，會想要把兒子改造成女人，再讓她成為自己的新娘，最後生下兩個人的孩子。

可笑他懷疑過一切，卻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他去驗證葉邵然和爸爸的親子關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才是局外人。

可是自己究竟是誰呢？

他源於何貝的哪一部分？

或者像科幻電影裡演的那樣，何貝只是個“母體”？

葉邵然知道這一切嗎？

楊柳青的媽媽說，騙子會將謊言和真話混在一起說。那他說的那些，哪些是真話？哪些又是假話？

他到底想做什麼？他是為了讓自己老老實實墮胎嗎？

“大夫說你現在狀態很好，各方面指標都不錯。”

小何給他抽血的時候說。

童貝貝問：“那什麼時候做手術？”

小何想了想才回答：“要等葉先生回來。”

他已經消失五天了，這五天他從未聯絡過自己。

“那他去哪兒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小何搖搖頭。

沒有人告訴過他葉邵然的動向。

他就這樣消失了。或許他真的聽了自己的話，要滾出自己的世界。

童貝貝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這樣的表情將旁邊的楊柳青嚇了一跳，他從不知道童貝貝還會有冷笑這樣的表情，他跟他都是傻子呀，傻子怎麼會冷笑呢？

“你怎麼了？你這幾天就是不對勁！”楊柳青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

童貝貝一本正經的問楊柳青：“會有媽媽想要打掉健康的寶寶嗎？“

楊柳青說：“肯定會有啊，比如跟你一樣，遇到渣男了，又不能養。“

童貝貝問：“為什麼不能養？“

楊柳青說：“那情況可太複雜了，要是都列出來，可以寫一本小說了。反正還是要看媽媽怎麼想。”

童貝貝沒再說話了。

他跟楊柳青要來自己的手機，躲進衛生間給葉邵然打了這些天第一個也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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