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嚼人肉的舞伎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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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空棺材停在門前,棺材前香燭成排,冥幣紙錢撒落一地。
一位身穿重孝的少婦淚眼婆娑地跪倒在地,手裡捧著一塊亡夫的牌位,一個鮮血寫下的大大的“冤”字正對著店門。
若不是門外新掛的牌匾剛上了一半金漆,明晃晃地寫著“蕉芸軒”三個大字,誰也沒法將眼前的情景和那響噹噹的“平康第一舞坊”的名號聯絡起來。
店內,厚厚的窗簾低垂,凳子倒扣在桌面上,別說客人了,就連迎來送往的跑堂都沒有一個。
無心粉黛的舞伎和樂伎們像受了驚嚇的小雞仔一樣圍縮成一團,個個鬢散環松,素面朝天,卻依然難掩風姿。
一排罈子齊齊整整地擺在大堂地上,揭開油紙,一股腥羶之氣撲鼻而來……
平康坊本來就是全長安城裡奇聞軼事最多的地方,眼下出了這麼大的熱鬧,擠在門口看戲的百姓哪有錯過的道理,個個把脖子抻得像成了精的王八似的,恨不得直接把腦袋扎進那些粗瓦缸裡看看清楚。
“哎哎,都別擠,讓我也看看,油炸人肉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前幾日,一位姓賴的客人欠了漫香的賬,那客人在平康坊裡也是有些名號的,天天不是欠賭債就是欠嫖資,以至於大家給他起了個“老賴”的“雅號”。
以往,每次他欠了債,妻子都會主動出面替他還債,唯有這次一拖再拖,漫香放了狠話,威脅老賴再不還錢便要去鬼市上找人把他大卸八塊,結果當天晚上老賴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老賴娘子不幹了,一口咬定夫君是被漫香殺害了,拖著棺材上門來討說法了。
長安城以中軸為界,分為長安與萬年兩縣,平康坊隸屬東邊的萬年縣,平日裡,緝匪拿奸都歸各縣的不良人負責。
萬年縣縣令錢進岱怕風聲鬧大,影響烏紗,暗令不良帥蔣沉趕緊找個說法把案情支吾過去,讓那老賴娘子不要再鬧了。
眼下,一排同樣身著粗布吏服,腰佩舊刀的不良人正對著那幾壇“油炸碎屍”嚴陣以待。
為首的男子中等身量,面板黝黑,雖然和身後的眾人一樣打扮,頭巾上卻多簪了一簇小小的紅纓,彰顯著他正是這群人的統帥,蔣沉。
即便做了三年不良帥,處理殺人越貨的案件已經如同家常便飯,蔣沉還是被眼前的慘狀瘮得汗毛倒豎,彷彿胃裡生出了活人的指甲,撓得他腸穿肚爛,連連乾嘔。
“幸好搜查及時,要是再晚來幾天,只怕這老賴就要被混在菜餚中餵給食客了,那時再要找,便要去長安城裡大大小小的茅坑裡掏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兄弟們把瓦缸抬回殮房,再作檢驗。
“差爺不覺得這人肉太瘦了些嗎?”
陰影裡傳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眾人循聲一望,才發現店內的樓梯邊坐著一名少女。
她斜倚著欄杆,歪蹺著二郎腿,只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拈著一條炸得酥脆的肉條津津有味地啃著,偶爾有金黃的油滴從嘴角滲出,她只用纖細的指尖輕輕一抹,便又優雅如初了。
蔣沉看了看少女手裡的肉條,又往瓦缸裡一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快快快,快攔住她!”
他捂著胃高叫,今天瘮人的事情全趕到一塊了,散了衙,他一定要打上二兩燒酒,再摻上點雞血,一口氣從頭淋到腳,驅驅邪祟!
不良人一擁而上,按手的按手,掰嘴的掰嘴,但為時已晚,最後一條肉絲已經被少女嚥進了肚裡。
房間裡一片寂靜,一群血氣方剛,常年跟窮兇極惡之徒打交道的不良人此時也只有喘粗氣的份!
少女略挑的鳳眼環顧四周,心下暗暗滿意。
“現在,所有人應該能乖乖安靜下來聽我說話了……”
蕉芸軒的都知名叫蟬夕,平日裡負責調教店中舞樂伎的技藝,她忙不迭地上前向蔣沉殷勤解釋,“蔣哥兒,這丫頭是名舞伎,剛從西陽鎮上京,名叫孟……孟得鹿!她本來是到店裡投靠學藝的,正趕上你們帶人搜店,我一時沒來得及顧及,還以為她已經走了呢,沒想到還混在店裡……”
“你剛才胡言亂語些什麼?”
蔣沉強忍著胃中的抽搐,一雙鷹目望著孟得鹿。
“老賴身材肥碩,如果這缸中真是他的肉,又怎麼會這麼幹柴?”孟得鹿細聲細語地回答。
聽孟得鹿這麼說,一名不良人才壯著膽子趴在缸口聞了聞,低聲道,“老大,小的家就是宰羊的,聞著這羶氣,好像真是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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