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人落淚滴琉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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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姝翻看盤子後面,發現異狀,端詳片刻後指給好友看:“噫,怎麼都有小巧的三個圓點,莫非是什麼標記嗎?”
“少姝姑娘到底是個細心人兒,芝麻點兒大小也注意到了,”琺花不覺有些得意地介紹起來,“是我最近思謀出來的法兒,像碗盤一樣的小件器皿,物薄而規整,我在裝燒時都在圈足部位墊上三個小支釘,支燒時釘尖朝下,依次疊放,便不易跌落損壞,所以你看,出窯以後,盤碗的裡面都留有三個細小的支燒痕。”
(支燒技法:文中所述支燒技法,為洪山窯白瓷盤碗所獨有,有專家說此乃其首創。)
少姝感動了,琺花為了這批瓷盤大費周章,熬心費力而不自覺,一個人能下這樣深的功夫,學什麼會學不好呢?
這時,武成器身後跟著三兩徒弟進門來,隨即大嗓門亮起:“少姝姑娘,有些日子未見,出挑得越發精幹了!”
(精幹:精明幹練,在介休方言中,有稱讚外形俊美之意,男女通用。)
少姝笑嘻嘻,起身迎道:“多謝武師,近來你們家生意紅火,怕是更要惹得同行眼羨咂舌了!”
“各憑自家手藝吃飯,我可管不了那許多!”美得武成器搖頭晃腦,大言不慚,看到大案上的瓷盤,又問,“這些物件如何,姑娘看過可還滿意?”
“不能再滿意了,琺花的手藝真是沒話說,所謂‘名師出高徒’,說來說去,全是武師你教得好呀!”說著,取出一包錢袋,順勢交到武成器手上,“有其父必有其女,自家閨女青出於藍,往後還有什麼好操心的!”
看來對錢袋的份量十分滿意,武成器的嘴差點裂到後腦勺去:“少姝姑娘太客氣了,咱們自已人,有什麼活計儘管過來交待。”
“一定一定,武師,這幾日是哪些貨品走得好?”少姝關心。
“託姑娘的福,都還可以,對了,要說最好的,還是要數你與子猷公子那日見的‘白底紅花瓷壺’啊!”
與所料不差,少姝頷首:“我就說麼,當日我拿回去,媽媽也喜歡得緊,便擺她那屋裡了,又聽我哥哥講,給他的那一隻,還沒捂熱,就被我家阿婆‘搶’去了,說是花色可人,紅燦燦的,瞧著煞是喜慶哩!”
她這一頓誇得動聽無比,大家臉上無不笑逐顏開,幹勁兒倍增。
“方才,我往裡魁家去了。”武成器坐下,一邊指使著徒弟們搬動騰挪,一邊又說,“送了幾樣琉璃瓦的樣子,請他交與縣裡衙門定奪。”
(琉璃:作為一種建築構件,琉璃基本上等於同陶器、瓷器,只是叫法不同;如今人們身上佩戴的琉璃,則講的是裝飾品,一種西方的玻璃舶來品,兩者完全不同。琉璃本是以鉛硝為助溶劑,燒汁而成的帶釉陶器,原自春秋時期就已出現,或有一說是古人冶煉青銅時意外發現的,因冶煉青銅需1080攝氏度,礦渣中會形成琉璃。關於琉璃歷代叫法不一,有稱“釉陶”的,也有記載為“金銀釉、三彩、縹瓦”的,這種鉗釉被用到建築上之後,才正式定名為琉璃。這個名稱並非中土自創,確實來自於魏晉南北朝時從海上遠洋而來的彩色玻璃琉璃製品,於是兩者被混淆,在古代也把玻璃琉璃叫做料器、燒料,在文獻上也不好區分。)
(琉璃瓦的前世今生:山西琉璃,漢代鉛釉陶器出土文物已有不少,在汾河流域的中下游頗多,常見有褐色、綠色釉,通常掛釉較厚是早期琉璃。自北魏開始,都城(平城,即大同)建築上開始應用琉璃,宮殿的臺基和鴟尾使用琉璃,可惜至今實物不存。用琉璃制瓦,記載亦始於北魏,不過此前,有商代時已在陶瓦上釉的記載,本文因寫作需要,又將此項技術“提前”至魏晉了。在北京有一處古玩市場全國知名,它就是琉璃廠,事實上這條古老的文化街,原來還真就是燒造建築琉璃的地方。遼金時期,這一帶為京城東郊一個村莊,本村出土遼代古墓中將此地記載為“海王村”,明朝初年定都北京,皇城需要大舉營造宮殿,屋頂需要海量的琉璃瓦覆蓋,於是便就地燒造。根據文獻記載和藝人之間的口口相傳,元大都的宮殿琉璃便是由山西趙氏燒造,明清兩代,除山西籍琉璃藝人主持琉璃廠外,還特地從太原、晉中介休、晉城陽城調遣琉璃匠師,後者落戶北京,技藝傳承至今。明清兩代琉璃瓦的精華作品多集中在介休一帶,如后土廟、城隍廟、琉璃牌坊等,喜歡的朋友可前來欣賞。)
少姝覺得新鮮:“武師還會燒造那種東西?預備給哪處的工程用?”
“會是會,卻並不精通,”武成器照實答道,“琉璃釉,陶瓷物件上原也是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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