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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梅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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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姝由此更加明晰,與華巖館所辦的私學有所區別,士族的家學在生徒物件、規模及內容等方面皆有不同,而反觀郭宅的家學,顯然已經融入整個書館的教授中去,密不可分。

(魏晉家學:以家庭為基本教學單位,學生是自已的後代,魏晉之際士家大族興起,在政治經濟等方面有特殊地位,使他們的門第教育形成了自已的特點,在這個時代的文藝發展中有著突出的表現和貢獻。)

“打我記事起,家裡準備的玩具,也盡是筆墨紙硯。”

衛鑠適時的補充越發叫少姝驚歎了,看來她自幼習書,除了怡養心性以外,更是衛氏家族的一種為官治家的寄託與支撐,或許,延續家族的使命,也是她傾心於修習書法的內在緣由?

注視著眼前如陽光般明媚的小小少女,讓少姝的眼睛泛起一種溫熱的惺惺相惜的感動。

思霓道:“用筆者天也,流美者地也——鐘太傅留下的傳世之作《賀捷表》,華巖館中亦藏有刻帖,真書絕妙,剛柔備焉,確為正書之祖。”

(“用筆者天也,流美者地也”句:出自鍾繇,這是中國書法史上首次提倡書法之美的言論。魏晉之際的書法,是書法藝術從萌芽覺醒走向古典成熟境界的承前啟後的過渡階段,真(楷)、行、草諸體的演變趨向於成型和完善,這一時期曹魏的鐘繇最具代表性,在推動隸書向楷書轉變的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貢獻最大。)

(真書:真書,是指從漢魏到隋唐以前的過渡性楷體,又稱為“正書”。)

“不敢,不敢,夫人言重了。”鍾會連連謙遜稱謝。

“是,太傅的小字筆法清勁,幽深無際,古雅有餘,真是一輩子都學不完的。”酷嗜書道的衛鑠陡然激動起來,腮凝緋雲,有趣可愛,她伸出白淨的纖纖玉指,陶醉地在空中比劃開來,“他吸取了篆、草的圓轉筆畫,變隸書的方筆為圓筆,並用真書的橫、捺取代了隸書的蠶頭燕尾,字型方正平直,越發簡易省寫了,點畫之間,多有異趣。”

(小字:魏晉時期的楷書均為小字,鍾繇也不例外。)

思霓望著她又娓娓道來:“衛家世代工書,子侄無一例外,衛姑娘族祖伯玉先生,學問深博,明習文藝,尤擅隸書與章草,與同在尚書檯供職的索靖先生齊名,時人號為‘一臺二妙’。衛姑娘你師承多門,兼撮眾法,豈有不成才的道理?今日鍾司隸與衛姑娘親臨蓬門,實是天賜良機,煩請多多指點小女才是。”

(章草:是隸書草化後的書體。)

(衛瓘:字伯玉,曹魏尚書衛覬之子,是曹魏後期至西晉初年的重臣、書法家。他弱冠時即為尚書郎,西晉時為尚書令,擔任過司空太保等職。世人評價他與索靖二人的書法與東漢末年“草聖”張芝有很深的師承關係,“瓘得伯英(張芝字)筋,靖得伯英肉”,北宋《淳化閣帖》載衛瓘的《頓首州民帖》,尚存章草格局,基本去掉波勢,已向今草過渡,是他的代表作,張懷瓘《書斷》中評其章草為“神品”。衛瓘在魏末時曾監鄧艾、鍾會兩軍滅蜀,之後又糾集諸將平息了鍾會的叛亂。晉惠帝即位後,與皇后賈南風對立,終在政變中滿門遇害,享年七十二歲,其孫衛玠【衛恆之子】,是魏晉之際繼何晏、王弼之後的著名清談名士和玄學家,官至太子洗馬。)

(索靖:字幼宇,敦煌【今屬甘肅省】人,西晉書法家,顯官名士如傅玄、張華等人,對他非常賞識。他是東漢著名書法家“草聖”張芝姐之孫,善寫章草書,峻險堅勁,自名日“銀鉤蠆尾”,著有《草書狀》一篇,封安樂亭侯。)

少姝苦著臉,額上不覺涔涔冒汗:“媽媽,那一手的狗爬字,就不要拿來在名家們面前獻拙了,好不好?”

思霓搖了搖頭,無可無不可地應了:“這孩子,隨你吧。”

“我這妹妹可能是山居日久,疏於練習,看,這回惴惴生怯了吧?”少嬋笑著端出了大姐姐的款兒,意圖叫少姝長個記性,及早重視起書道來,“你可知人家衛妹妹是怎樣發奮刻苦的?”

“洗耳恭聽。”

“衛妹妹練起字來,一寫就是數個時辰,乏了就去家門前池子裡把筆碩洗一洗,池裡的水慢慢給染成了黑色,後來大家都改叫‘洗墨池’了。”

“豈止於此,她有時寫字啊,直如瘋魔了一般,記得有回吃饃,待家裡人來收拾碗碟,便見菜肉都原封不動,墨卻給她粘著吃個精光,嘴角全是墨汗,弄得眼睛鼻子也是一團黑!”鍾會用十足調侃的口氣講出得意弟子的糗事來。

(洗墨池與吃墨的故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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