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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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修堯諷刺笑得意味不明。

&esp;&esp;“而我居然還在酆都遇見了深居簡出的琅琊王殿下。”

&esp;&esp;“那我還真就不得不懷疑一下，這封信，是否確有此信了。”

&esp;&esp;“是沒有信還是你去晚了沒拿到信？”趙宥不理他的話裡有話，單刀直入地反問道。

&esp;&esp;“沒有信，死者臨死只喊了聲老天師，他死之前，我與青城山一個道士在他門外意外碰了面、試了幾招，那時候還沒發生命案，我到得不算晚，幾乎是他剛剛遇害，我就到了。後來我問了那道士，他說老天師並沒有讓他帶信下山，只是讓他來雁落山拜訪故友。”

&esp;&esp;“噢，多說一嘴，那個道士就是十八年春祭陛下看中的那個繼任，老天師親傳弟子。”裴修堯說完，撐起了下巴，靜候趙宥的反應。

&esp;&esp;“我哪位皇兄做的局？”趙宥抬眼，冷聲道。

&esp;&esp;裴修堯換個手撐下巴：“我以為是你做的局。”

&esp;&esp;趙宥嗤笑一聲，自嘲地搖了搖頭。

&esp;&esp;“殿下，你可別在此自怨自艾——”裴修堯一雙鳳眼挑起狹長的弧度，“盛京還有一則沒傳開的傳言——”

&esp;&esp;趙宥低垂著的陰測目光毫無溫度地落在了地上，冷光凌凌。

&esp;&esp;“好像說的是琅琊王殿下將要回京，特地在雁落山給兩位殿下送上一紙厚禮。”裴修堯滿意地見趙宥一臉陰鷙，半眯起眼睛敲了敲桌板。

&esp;&esp;“一封查無實據的信，牽出東宮儲位，牽出國師，牽出青城山，還事發汝陵。”

&esp;&esp;手指敲擊實木的清脆悶響在不大的房間裡擲地有聲。

&esp;&esp;敲在每個人心裡，落下了不同的迴音。

&esp;&esp;“什麼毒，要長寧王世子、刑部尚書親自查？”

&esp;&esp;“陛下難道不知道裴家從不站隊？”

&esp;&esp;“陛下難道不知道龔道濟是你琅琊王左丞一手扶上來的？”

&esp;&esp;宋珩之微微垂下眼瞼，有些艱難地吸了口冷氣。

&esp;&esp;裴修堯把話說到這裡，就連他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江湖人都懂了其中道理。

&esp;&esp;他多看了一眼面色不大好看的趙宥，一時間也神情複雜。

&esp;&esp;“這案子能不能查出來，最後是怎麼個定案法，陛下他根本不在乎。左右爭那把椅子的、敢做這事的，不過兩三個人罷了。他特地派龔道濟遠赴酆都親自查案，不過是順水推舟要把你也拉進來，一了百了做個大局。”

&esp;&esp;“說真的，趙宥，盛京在變天了。”

&esp;&esp;“半山風雨已經壓在你頭上了。”

&esp;&esp;“你知道的，你們皇家的鬥爭從來不是在爭個誰輸誰贏——只有你死我活。”

&esp;&esp;“刀已經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還要獨善己身麼。”

&esp;&esp; 歐陽

&esp;&esp;“……”

&esp;&esp;“……”

&esp;&esp;萬籟俱寂。

&esp;&esp;酆都羅山的最高峰，松柏蒼蒼，竹濤瀟瀟，掩映了一座鴉黑漆色的殿堂，只留一抹明白色的月光落下，照其項梁。

&esp;&esp;殿堂之內白燭重影，微火戚然，四周之壁上掛著看不出原貌的森森白骨，氣氛陰譎。

&esp;&esp;渾身雪色的少女坐在大堂正中，一條通體墨黑的巨蛇環繞著她，徒留一雙金瑩的蛇瞳微眨，一副雪出玄墨圖栩栩而摹，詭譎而昳麗。

&esp;&esp;一簾之隔後，一箇中年模樣的女子侍立著回話，面色淡漠，無喜無悲，很難想見什麼表情會出現在這張臉上。

&esp;&esp;“……至今還沒查到是從哪裡走漏的絕凝散，山內照舊一切並無異常。”

&esp;&esp;本就極白的少女在一屋白燭火光的映襯下更顯幾分森然，一雙極其罕見的紅眸低垂，小手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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