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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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慕容嗣出現的時機也很巧。”宋珩之邊思忖著，邊微微點頭，回憶道，“……他知道你今日要來。”

&esp;&esp;“而且，沈鬱離也恰好出現了鳳凰城。”見宋珩之反應過來了，趙宥繼續道，“他們說到底都是昭王的人，沈鬱離不好好待在他的豫章，相隔千里來鳳凰城，我不信他只是來燒香拜佛那麼簡單。”

&esp;&esp;“……偏偏是沈鬱離和鳳凰城。”宋珩之也反應過來趙宥的話中之意，心下一陣瞭然。

&esp;&esp;沈鬱離是昭王黨沒錯，但他又是個不夠純粹的昭王黨。

&esp;&esp;鳳凰城被昭王收買了沒錯，但鳳凰城說到底是個江湖幫派。

&esp;&esp;他們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與目的而辦事，並非真的為昭王賣命。

&esp;&esp;這兩方都是昭王黨中立場並不堅定的大變數，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更多地是為了自己而非昭王。

&esp;&esp;“所以只要我們不犯鳳凰城的利益……”

&esp;&esp;“沒錯。”趙宥點頭，“他們不會在實質上阻攔我們查東西。”

&esp;&esp;“這個道理我懂……但我想不明白，慕容嗣為什麼要幫你？”宋珩之微微蹙眉，“他說他幫昭王是為了報復酆都，可是他現在幫你，對他有什麼好處？總不能是出於好心吧？”

&esp;&esp;“這或許就是他留下我們的理由。”

&esp;&esp;趙宥定定地望進宋珩之的眼睛，挑了下眉。

&esp;&esp;“……”

&esp;&esp;宋珩之一時被這推理得出的資訊量衝擊地不知該回什麼話，張了張口，最終沒發出聲音。

&esp;&esp;“所以現在，走麼？”

&esp;&esp;趙宥放下酒杯，目光清亮，似一池化開的春冰，水光瀲灩。

&esp;&esp;……

&esp;&esp;鳳凰城位於九州之西南方，較之江南與中州，日頭下得更晚，在月上柳稍之際，已然過了子時。

&esp;&esp;被趙宥牽著手腕躍上房頂時，宋珩之才注意到那一輪高懸的明月在這個夜晚是何其之圓。

&esp;&esp;上一次於高樓望見圓月，還是在滿庭芳。

&esp;&esp;那一天，位於江南道的東川罕見地落了幾片雪，引得了滿城百姓出門圍觀。

&esp;&esp;而今夜鳳凰城的風裡卻甚至已經帶了些夏日的暑氣。

&esp;&esp;這樣迅速流轉的時日總是叫人感慨的。

&esp;&esp;趙宥順著宋珩之的目光望去，也悠悠地停頓了腳步。

&esp;&esp;關於月亮，他們大抵都是有故事的人。

&esp;&esp;“……在小的時候，母妃常帶我看月亮。”趙宥開口道，聲音淡淡的，望著夜空的目光裡縈繞著幾分遙遠的懷念，“她叫王舒，取自望舒之意。”

&esp;&esp;“她會牽著我去盛京皇城最高處的城樓看月亮，但她又總說，皇城看到的月亮，不如在琅琊看到的更好。”

&esp;&esp;宋珩之靜靜地聽著，似乎能在眼前見到那一位美麗溫婉的女子，她似乎與月一般的溫柔美好。

&esp;&esp;“……可當我後來真的回了琅琊……”趙宥卻低下了頭，嘴角的笑意變得愈發平淡，目光也愈發廖遠，“才發現她住的那處別院根本看不見幾眼月亮。”

&esp;&esp;“月是故鄉明。”宋珩之輕輕抿了一下唇角，輕聲道。

&esp;&esp;“是啊。”趙宥舒展開一個笑容，是清爽的，又是失意的，“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回琅琊。”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esp;&esp;一陣長風吹過，翩躚起趙宥雪白的一片衣角，在月光的沐浴下生出幾分孤獨的單薄。

&esp;&esp;宋珩之微微張口，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esp;&esp;有些話是不必說出口的。

&esp;&esp;可是看見趙宥這般牽強又彷彿是釋懷的笑，他也想，去撫一撫他的嘴角，告訴他，有些時候，不笑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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