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家法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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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廳堂,便見檀香紫檀木雕花大案,漆器杯託銀壺,珍珠香囊荷包,琥珀雕屏障眼。黃金燭臺懸於左右,白玉盆內盛放清香之品。
與之華美擺設不相搭配的,卻是廳堂內冷漠的蘇家家主——蘇君識,埋進黃花梨太師椅,兩撇淡眉各分東西,與八字鬍遙相對映。巧合的是,都沾染黃昏晚露,亦或席間冷酒。兩條單薄的唇,因憤怒而微微分離,卻又不敢完全張開,生怕搶佔夫人的風頭。
“你這不孝女,當著眾多賓客面,衝撞忤逆你姐姐,教她顏面盡失,想活活氣死你爹?我養你這麼大,竟養出一隻白眼狼。快向你姐姐賠不是,再去祠堂下跪,面壁思過,三日不得進食。”
蘇綰跪在廳堂中間,心裡忖度應對策略。
蘇家絕不肯善罷甘休,必定狠狠教訓她一頓,替蘇沅芷出氣。不管蘇沅芷有沒有過錯,是不是構陷,蘇綰都要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是庶女的宿命。
她垂著眼眸,神情坦然,不卑不亢,“父親說話好沒道理,明明蘇沅芷誣陷我在先,被我戳破謊言後,惱羞成怒又想掐死我,怎麼還要我跟她道歉?溫侍郎與時將軍在場時,父親可不是這樣下定論的。”
蘇君識聞言大怒,“啪”得拍案而起,“你還好意思提起他們?堂堂三品大員為你蒙羞,傳出去丟我蘇家的臉面。溫侍郎親自上門提親,那是我蘇家何等榮耀?你卻將之毀於一旦。逆女!逆女!”
蘇綰面無懼色,挺直腰板,勇敢迎上憤怒的目光,“蘇家的臉面可不是被我丟盡的,毀了宴席的人也不是我。外頭的人縱使嘲笑,也嘲不到我頭上。他們只會笑蘇家嫡女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貨,笑蘇家家主是枉顧是非顛倒黑白的庸才。”
蘇君識萬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庶女竟敢當面嘲弄他威嚴,氣得七竅生煙,眉毛鬍子一把抓,“還敢頂嘴?來人吶,給我狠狠抽她嘴巴,我看你嘴硬到何時!”
蘇綰一動不動,目光堅毅毫無懼色。自她八歲踏進蘇家門檻以來,頭些年沒少捱打。尤其她娘去世後,動輒得咎,沒日沒夜的打,常常打得她接連數日下不來床。
“有種你就打死我,只要我還留口氣,我就要宣告天下人,蘇沅芷撒謊成精,辱我清白,構陷我同小廝捱光,她有今日下場,活該,她活該!”
蘇綰大笑著,眼眶淚水止不住流。
蘇君識差點被活活氣死,他大手一揮,衣袖掃過案邊,帶走一杯涼茶。茶盞“咣噹”落地,咔嚓碎成兩半,濺他一腿洇溼,好不狼狽。
“逆女,快拿大棒,給我打死,打死!”
一旁蘇夫人斜睨蘇君識,清了清嗓子,“老爺不必置氣,她既然喊冤,那就跟她掰扯掰扯,讓她心服口服,再無可辯駁。”
蘇君識一聽,立馬好似被奪權的將軍,洩氣縮回太師椅,將戰場指揮大權拱手交給蘇夫人。
蘇夫人正過身子,丹鳳眼睞著蘇綰,兩片薄唇道盡世間百態,“沅兒生性純良,斷不會誣陷好人,她受此天大侮辱,我當孃的必要為她做主。”
“你說你沒偷腥,還拉了許多人做證。徐嬤嬤遲暮之年,老眼昏花,一丈開外之處,是人是狗都分不清,如何替你做人證?你還尋了我的人為你遮掩真相,我問過阿沁,她送釵環的時候,說你正在沐浴更衣,並未親眼目睹本人,如何證明你沒扯謊?你若說不清楚,別想豎著出去這廳堂。”
“至於那名小廝,我正要差人審問他,哪知道他竟打爛柴房門鎖,逃之夭夭。不是畏罪潛逃,還會是什麼?”
蘇夫人一席話語,直擊得蘇綰五臟六腑冰寒徹骨。
她被蘇沅芷陷害,騙至西廂房後被人一棍子敲暈,期間無霜被人藉故支開,使她錯過徐嬤嬤和阿沁的到訪。正如蘇夫人所說,她並無在場證明。
她從時楓那裡脫身後,曾暗地囑咐無霜,打發隨從奴僕文竹攔截逃跑的小廝,威逼利誘買通他撒謊。待廳堂審訊結束後,文竹又悄悄開啟柴門,放走小廝。
上一世,那名小廝完成任務後,回到鄉下老家避難,被溫如初逮住,放獵狗活活咬死。是以文竹特別囑咐小廝,千萬不可返回老家,天涯海角隨你選。
至於蘇沅芷,不過是順手懲治她,誰讓她先動手使壞。雖然最後在溫如初斡旋下,蘇綰得以恢復清白,然而此舉也促進婚約程序,導致她同年七月就嫁入溫家,提前開啟地獄之旅。
百密一疏,她低估了蘇夫人的聰明才智,竟被看出邏輯破洞。這一回,恐怕難逃蘇夫人的火眼金睛。
蘇夫人餳眼望著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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